柳若男早料到他会如此,身形一闪,轻松躲过他的攻击,同时一脚踢在他的胸口。
拓跋鹰踉跄后退几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捂着胸口,脸色苍白,眼中充满了不甘。
“拓跋鹰,你输了!”
柳若男长弓指着他的咽喉,语气冰冷,“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拓跋鹰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就在柳若男准备给拓跋鹰最后一击时,异变突生!
一支冷箭从远处射来,直奔柳若男的后心!
“小心!”沈墨大喊一声。
“铮!”锋利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骤然刺耳,直奔柳若男的后心而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名身穿铠甲的侍卫猛然冲了出来,毫不犹豫地以背挡在了柳若男身前。
箭矢疾驰而至,狠狠钉入他的胸膛,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噗!”
长箭贯穿了他的身体,鲜红的血液自箭尾不断滴落。
柳若男骤然怔住,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不!”她惊呼出声,上前一步扶住那名侍卫。
他的脸庞因剧痛而扭曲,但却咬牙强忍住,不让身体倒下。
“娘娘,要小心……”
侍卫声音颤抖,却依然咽不下胸中那口忠诚的气。
下一秒,他的身体再也撑不住,重重倒在了地上。
“该死的东西!”
柳若男咬紧牙关,眼中涌动着滔天怒火。
她猛然转头,目光冷冽地扫向箭矢射来的方向。
“哈哈哈!柳若男,留着你的小命慢慢嚣张吧!”
一片尘土中,刚被踩得狼狈不堪的拓跋鹰露出恶毒的狞笑。
他趁着混乱慌忙招呼亲兵,一头冲入北燕士兵的人群中,想以此掩护溜逃。
“想跑?”
柳若男长弓一转,箭矢已然在弦上,正欲拉开弓弦,然而身后传来一声低沉而急促的喝声:“若男,住手!”
这声音,如同一柄利刃瞬间劈开了她的愤怒,让她僵在了原地。
“陛下,他……”
她回过头,眼眶微微泛红,那箭矢却迟迟未发。
沈墨快步走上前,按住了柳若男颤抖的手腕,低声道:“若男,冷静些!拓跋鹰现在人多势众,追他无疑是以身犯险!”
“可他——”柳若男满心不甘,双目几欲喷火,“今日不杀此人,他定会卷土重来!”
“就算如此,也要另寻机会!”沈墨大声说道,语气中不容置疑的威严让柳若男再一次收住了脚步。
同时,他目光扫向四周的北燕士兵,冷冷说道:“拓跋鹰阴险狡诈,尔等跟随我们大乾,未必没有前途!”
北燕士兵闻言,也自知如今的北燕,确实是分崩离析。
况且,这些士兵当中,很多都是差点被北燕王赐死的人,是柳若男当初求北燕王,才留下他们一命。
如今他们都是跟随柳若男的。
自然也愿意臣服沈墨。
柳若男咬紧牙关,将箭矢狠狠地插回了箭壶中,转而将目光投向地上那已经气绝的侍卫。
她长吸一口气,压抑着眼底涌动的情绪,大声下令:“掩护退军!”
等他们退回营地时,天色已渐渐暗了下去。
军帐内,烛火微微跳动,映在柳若男和沈墨的面庞上。
“你的伤,严不严重?”
沈墨低头看了一眼柳若男微微泛红的手腕,又看了眼她依旧苍白的脸色,语调中难掩关切。
柳若男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摇摇头,仿佛那侍卫的生死牺牲对自己没有丝毫触动。
看出了沈墨的关心,她淡声说道:“一点轻伤,不碍事。”
“柳若男!”沈墨忽然沉了脸,声音低沉道,“朕是在问你,这段时间……你,到底过得怎么样?”
这话一出口,柳若男那张从容淡定的脸顿时有了些裂痕。
她强撑着嘴角的笑容,却掩饰不住眼眸深处的一丝疲惫。
“陛下问这个做什么?”她反问,但声音有些虚弱。
沈墨定定地看着她,剑眉微皱,目光中藏着某种无声的审视和痛惜。
他的沉默,比任何言辞都更催人心魂。
柳若男嗤笑了一声:“怎么样?还能怎么样……无非是‘墙头草’一般的日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