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劳、精神紧绷、多处受伤、失血过多、腹中少食、体力透支、再加上情绪激动……”这大夫说着,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捋着短须摇了摇头,“这么多问题加在一起,居然还能撑着,果是天降神将。”
谢明端微微皱眉,前面六个问题,他能理解,可后面的情绪激动……
想着,他看了眼谢明微,谢明微却绕过他的目光,问大夫:“是否需要更换药方?”
“不用。”大夫摆了摆手,满脸自信,“老夫的药方切中病症,张将军身上伤口恢复得很好,不过,用药之余还需平心静气,切忌大悲大怒,另外,用饭时多进一些,也有助于伤情恢复。”
谢明微点了点头:“有劳大夫了,既然无需更换药方,那……正山,好生送大夫出去。”
谢明端眉头未展,看了一眼张峰,又看了一眼自己大哥,却什么也没问,伸手请大夫离去。
“你把他支出去,是已经做好独自扛下欺民抢粮的罪名了?”
谢明微听到张峰说话,面色一喜,跪行两步,扶着床沿:“将军,您醒了!”
“我本来就没晕!”张峰还在逞强,睁开眼,瞥了谢明微一下,叹道,“我算是理解项瞻了,看着比自己年龄大的人、尤其是亲近之人跪在自己面前,这滋味还真不好受,赶紧起来吧!”
“将军……”
“不用担心,项瞻虽然对百姓有着近乎执念的看重,但也分得清形势,总不能为了照顾百姓,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士兵饿死吧?“张峰咧嘴一笑,“再者说,他虽是主公,但想动我的人,也得掂量掂量能不能受得了我一顿揍,大不了,我找老爷子求情去,他总得听他师父的话吧!”
“将军!”谢明微嘴唇颤抖,眼眶泛红。
张峰却收回目光,不再看他,盯着屋顶,问道:“李严的首级,你是怎么处理的?”
谢明微擦了下眼睛,忙道:“将军说要把他带回去交给主公,末将便命人以木盒封存,放在县府偏院的一间厢房了,那些黑甲军降卒,对此好像还挺满意。”
“哼,他们当然满意。”张峰冷笑道,“按着他们的想法,我指定要将其头颅挂在城墙示众的。”
他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桌案,“这么热的天,怕是都发臭了,你去研墨,代我写一封信,同李严的脑袋一并送到景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