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几名守卫,再有就是一些随军主簿和文吏,正在整理一些案牍文书。
只可惜整个郡府的官员都被李严带走,那些重要的文书也尽数被他毁掉,根本寻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项小满却无心在意这些,直接找到主簿,沉声问道:“你们一直和张峰在一起,他去哪了?重甲铁骑又在何处驻扎?为何不见他来清理城内污秽?”
他一连三问,语气已带上寒意,主簿脸色一白,连忙拱手说道:“启禀主公,张将军……张将军他午时之后便率军离开了。”
“离开了?”项小满瞳孔微缩,“去哪了?奉谁的命令?”
“这……张将军未曾说明具体去向。”主簿额头见汗,“只是大骂李严,说要提他人头来见您,当时雨势正大,「凤翥军」护送战马到了临时营地后,他便点齐一万重骑,直接向西北去了。”
项小满只觉脑中嗡的一震,一股夹杂着恼怒和担忧的复杂情绪瞬间冲上头顶。
“胡闹!”他猛地一拳砸在木桌上,震得桌上的油灯跳了几跳,“李严虽走,麾下仍有近两万黑甲军精锐,再者重骑长途奔袭,又是这等天气,岂不是……这个死疯子,何时变得如此莽撞!”
可骂归骂,项小满却深知张峰为人,平日里看着虽然有些不着调,实则心细如发,尤其是带兵打仗,不仅自身武艺勇冠三军,战场上的灵敏程度,更是丝毫不弱于军中任何将领,此时带兵追杀,想必也绝非一个冲动就做出的决定……
也不知是为了给张峰找补,还是自我安慰,项小满握着的拳缓缓松了下来。
“即刻传信给他!让他……”话到嘴边却又顿住。
已经入夜,暴雨如注,道路泥泞,传令兵能否追上那支狂飙突进的重骑?
就算追上了,以张峰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箭已离弦,岂有回头之理?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看了几人一眼,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各自去忙,而后提起「破阵枪」,出了库房。
他站在廊下,望着雨幕,喃喃自语:“疯子啊疯子,你可真是……唉!”
一些埋怨的话没说出来,最后只是化作一声重叹。
他将马儿拴好,来到大堂,写下一封手令,唤来守卫军士吩咐道:“持我军令,命斥候营即刻出城,不惜一切代价,全力探查张峰所部动向,以及李严溃军位置,消息一日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