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家坟地。”
日子就这么过着,过得风平浪静。
忽然有一天,方扬找了方静。
“记得你对我说过,说娘在梦里喊过一个人的名字?”
方静一听,心跳就快了:“是,是喊过一个人的名字,一个和我们毫不相干的人,我至今不知道是谁。”
“还记得娘喊的是什么名字吗?”
“楚梅。”
“真是这名字?”
“千真万确。”
“楚梅是逃到台湾的方志孝的妻子。”
“啊?”
“刚从田园父亲那里听说的……”
“这到底是咋回事……”
“到底咋回事我也不知道,听田园父亲的意思,这里边好似有些事瞒着咱们。”
“你想想,咱娘和方志孝到底咋回事……”
“使劲想呢,咋也想不明白,近些日子台湾开始有人回大陆探亲,我想如果方志孝还活着,说不定哪天就回来了,他若回来,所有事也就清楚明白了。”
“有什么消息千万记着赶紧告诉我,方志孝这事快把我闷死了。”
“你希望方志孝与我们有关系,还是害怕他和咱们有关系?”
“心里乱,说不明白,一个**杀人犯,不管政府的政策有多宽松,他终究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
“对,我也这么想呢。”
“你害怕他与咱们的身世有关系?”
“怕是怕,可我还是期待着他能回来……”
“我也是,我也期待着早日见到他……”
“听田园父亲的意思,方志孝不像是个坏人,他们相处挺长一段日子,关系挺好,田园父亲很敬重他,由此可见,方志孝人品不差。”
“人品再好,背个**杀人犯的罪名,也就成了不受欢迎的人。”方静忧心忡忡。
“方志孝杀人这事儿,里边定是有些我们不知道的吧。”方扬像劝方静,也像在劝自己。
“咱就耐心等着吧,多少年了,最初吴大卫把我的出身生拉硬扯,往方志孝身上靠时,我觉着又可气又可笑,那时觉着方志孝这个人听起来,云彩影儿里似的,比方家坟地里埋的方志仁、方志义都离我们远,拉拉扯扯这许多年,到今日,突然就觉着方志孝这个人离我们很近,近的不只是台湾和大陆这段距离,还有一些扯不断,理不清的东西……”
“你常回家,多探探娘的口气,这些事娘心里肯定清楚。”
“探过多少回了,娘不动声色。我可听马大花说过,咱娘当初嫁进红柳滩时,娶她的是我公公陈远根,可阴差阳错,进村娘最先进的不是陈家门,先进的是方家的新房。再以后,方志孝去了天津,带走的就是你说的楚梅。村里老人们都说方志孝一走再没回来过,我想会不会是他们当初一见钟情,背着所有人,方志孝悄悄回来找过咱娘……”
“老人的事不能瞎猜……”
“不是瞎猜,咱娘和方家的关系非常好,对方家爷爷,就像自家老人一样,方家奶奶死时,你不觉着咱俩充当的就该是亲孙子孙女吗……”
“等着吧,娘也许有她的难言之隐,她不好说你也别逼她,要是方志孝能回来,他也许能明明白白给我们说清楚。”
“我都快等不及了,恨不得他明日就能回来。”
“我也等的着急呢,从小方家奶奶就把我错认做他家儿子,参军走时,又硬拉着我不放,就算方志孝和咱们毫无关系,他和我也肯定有相似之处,若不,一个方家奶奶错认我也就罢了,田园的父亲不该也错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