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方静有点失望。
“静儿回来了——”
屋里两人正说着话,杨秀,丁娥陪着方明奎来了,离着屋门还远,方明奎就忍不住喊一声。
方静听见喊,忙出门迎接:“爷爷,是我回来了……”
其实方静一离开家,杨秀就去了方明奎家:“静儿回来了,她要过来看您,我先让她去了远根家。”
一听方静回来了,方明奎立时两眼发亮,激动的站也不是,坐也不安。
“我怕您乍一见她慌了神,特意过来和您打声招呼。”
“对,你做得对,是该先让我有个准备。”
“您是想眼下就认她,还是再等等?”
“你说吧,你说了算,你是个有主意的人,我听你的。”
“要我说,咱再等等,念军刚当上副县长,吴大卫刚闹过这么大一件事,咱不能现在就把这事捅出去。孙子、孙女都是您的,您看着亲就行,眼下虽说不像过去那些年,天天讲阶级斗争,但志孝的身份还是有些犯碍不是?”
“是这么个理,咱不能让志孝的事影响了孩子们的前途。”方明奎应承。
“咱再等等,等日后方扬回来,找个合适的机会,把事说给俩孩子。”
“都听你的,我今日见了静儿,啥话不说,只看着我孙女就行。”
方静扶了方明奎:“爷爷,本想先过去看您,晌午了,先过来我婆婆屋里吃饭,您不怪我吧?”
“怪你又能咋的,爷爷又长不得志气,听说你来了,忙的鞋都没提上,这不就跑过来看你。”
方静低下头看,原来方明奎真的鞋都没提上。方静弯下腰给方明奎提鞋,杨秀见这场面,忙转过头去,陈远根看见她眼里有泪,心里发热,别过头去找活干,混过了这个场面。方明奎再怎么忍也没忍住,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方静站起身,见方明奎脸上有泪,吓一跳:“爷爷,这是咋了,您咋哭了?”
方明奎说不出话:“咋了,爷爷我……我这是高兴……高兴……”
“还能咋了,你爷爷不经事,有人给他提鞋,高兴的哭了。”丁娥不知其中缘故,以为人老了就容易被感动。
“可不咋的,爷爷活了快一辈子了,今日熬的孙女给我提鞋,心里热乎呢。”方明奎又哭又笑。
“爷爷可真不经事,今日我帮您提鞋,您就高兴的哭了,明日方扬和田园带着您重孙子回来,孩子叫您一声祖爷爷,您得高兴的咋样?”
方静说这话时,拿眼去看她娘,杨秀背对着方静,不回头看闺女。
“静儿,就这事要紧,回去给方扬写信,就说爷爷想他,想田园,想孩子,让他们千万别把我给忘了,抽空告个假,回来让爷爷见见。”
“行,回去我就给方扬写信,让他带着孩子回来看您。”
方静觉着方家爷爷说的不像是句虚话,他确实与往日不同,好像知道点啥似的。方静再看她娘,她娘不看她,好似故意躲她。
一顿饭让方静吃的糊涂。方家祖坟被人刨了,方家爷爷倒是活的越来越滋润,兴高采烈,见人也更亲了。
方静带着心事回来,又带着心事回去,她想知道的,没有谁说给她,但她越来越相信,娘和方家有关,和那个逃到台湾的方志孝有关。
那个逃到台湾的**杀人犯,真的是她和方扬的亲生父亲吗?
方静的心情很复杂,好似期待着那个方志孝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如果他真是自家亲生父亲,或许他没有死,他还活着,或许哪一天,做梦一样,他回来了,她们还能见一面……
吴大卫三番五次,费尽心思,就为调查她和方扬与方志孝之间的关系,她不明白吴大卫怎么就这么执着于了解这件事,他到底知道点什么?
若真的一切都像是吴大卫所坚持的一样,她、陈念军、方扬他们所有这些人怎么去面对,也许就因为这个,娘才使劲瞒着,不肯把实话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