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
“许是让邻居家鬼给偷走了吧……”陈大庄开始胡说。
“也许是让你杨秀大娘拿走了吧……”方明奎说。
“吴大卫刨坟的时候,我杨秀大娘在家睡觉呢。坟地里有您家老大和**一家子,许是让他们趁机拿走,当家产分了吧……”
“滚出去,真以为我疯了,说胡话呢!”方明奎发火。
“您若不是疯了,咋净说疯话?”
“走吧,走吧,逗你玩儿呢。”
陈大庄边往外走,心里边嘀咕,逗我玩儿?不像。
方明奎确信老父亲棺材里的银元就是杨秀拿了。他日思夜想,成了心病,他希望杨秀能自觉地上门对他说明白,只要把事说开,自家一定原谅她。杨秀一个女人家,这么多年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活的不容易,若真是日子过不下去了,逼的走投无路,不得已刨坟拿几块银元救急,也不算大错,他能体谅杨秀的难处。可杨秀硬撑着,明明知道这些日子自己怀疑她,在生她气,等她主动坦白,可她就是不肯把实话说出来。
方明奎也不敢轻易去揭穿杨秀,若是揭穿她,她抹不开面子,死不承认,两家的关系还怎么处下去?杨秀多好的人,对他像是自家亲闺女一样,可好人也见钱眼开,这样的好人能靠得住吗?从此不理她,躲开她,能躲开吗?他能躲开杨秀,可还有陈远根,方静、方扬、陈念军,还有远在天津的田野,田园……还有……所有与他方明奎有着亲密联系的人,几乎都与杨秀有关。
陈远根开完会回到村里,先跑来看望方明奎。进门见方明奎一个人坐在炕上,人明显的瘦了,两眼失神的盯着屋顶发呆。
“叔,这是咋了,病了,还是有啥事想不开?”
“叔没病,也没有啥事想不开,就是觉着……觉着这么活下去,无趣……”
“叔,您可千万别想不开,心里有啥事说给我听,您若有个好歹闪失,我咋向庄乡爷们儿和远处近处的孩子们交待?”
“远根,叔就是一个无依无靠,没有半点用处,拖带别人受累的孤老头子,活一天,让你操一天心,早晚不是都得走那一步吗,早走比晚走好,早走了,也不会有谁可惜我寿限短。”
方明奎说着竟伤心的落下泪来。
老人的脾气陈远根很了解,这么多年活下来,无论多难,多伤心,老人从不轻言生死,今日这是咋了,啥事让老人这么伤心,这么无奈,这么绝望。
“叔,您说句实话,到底啥事让您这么伤心,只要您说出来,我一定能帮您。”
“我能有啥事瞒着你,就是觉着心里闷得慌,憋得难受,过几天,心绪好了,心病自然就好了。”
“叔,我刚开会回来,我得回家打个招呼,您先屋里待着,我把杨秀叫过来陪您。”
方明奎一听远根要叫杨秀过来,又气又恼,急的摇头摆手:“远根,你千万别去找杨秀,我不想见她……”
“咋了,她惹您生气了?”
“走吧,走吧,我要歇着了……”
“叔,您先一个人待着,我出去一会儿,也就一袋烟的功夫。”
陈远根出门没回家,先去找陈大庄。
“大庄,我不在家这两天,谁惹你方家爷爷生气了?”
“就他那个老祖宗,谁敢惹他生气,不招他,不惹他,他还找茬生气呢,脑子有毛病了吧。”
“你去看过爷爷?”
“您嘱咐的我都做了,买了东西去看他,他不高兴,问我是不是拿了他家坟地里银元,大爷,我是那种手脚不干净的人吗?我说没拿,他又问我吴大卫拿没拿,这不脑子有毛病?”
“你咋说?”
“我就说他脑子有毛病,要不,我能咋说,吴大卫再不是东西,咱也不能动这心眼冤屈他,我敢保证,吴大卫没拿坟坑里任何东西,连根草刺也没拿走,吴大卫该定啥罪定啥罪,这没影儿的事,咱不能硬往他身上按,若真这么冤枉他,咱不是比他还不是东西?”
“你方爷爷这话是逗你玩儿呢,你就当真了。”
“最好是逗我玩儿,若他真这么想的,往后我可不敢再去他屋里,指不定哪天他说家里金元宝让我拿走了,我找谁说理去。”
陈远根匆匆忙忙又回来找方明奎。
“叔,您对我说句实话,您家银元是不是真的被人偷走了?”
方明奎从坟坑里拣银元,陈远根看见了,他知道这事,也看出来数目不对。关于银元的事,方明奎不说,他也不问。眼下陈大庄说起这事,陈远根意识到事情复杂了,他心里也明白,陈大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