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了银票。因为知道元伯载大娘出门,她另外找了个伙计,驾车跟她前往翰福粮行,毕竟这次要一百斤的米,她再有力气也没办法扛回来。
其实,她真的不喜欢到翰福粮行买东西,偏偏哥哥跟老板的交情好,对他贩卖的米情有独钟,她承认,翰福粮行的米种多、质量也好,但每次她去买,老板不是拿次一等的米给她,就是占一些斤两上的便宜,偏偏哥哥还要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什么谢家很有钱,没关系。
钱多又如何?坐吃山空怎么办?偏偏她在谢家没有说话的余地,想劝也没人听。
半晌,马车来到翰福粮行,她发现客人比她之前去和记米粮少了些,果然,就算质量较好,但做生意不老实,还是很难留住顾客的心。
她迅速的买好米,吩咐伙计将米粮一麻袋、一麻袋的送上马车,只是货拿到一半,她就眼尖的发现,送上马车的米跟她在店内指定要的货不同,她要伙计换货。
见状,粮行的老板竟然说:“给二小姐的货没错,别在店里闹!若真有问题,请大少爷来找我谈。”
对,又找她哥谈,然后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只有她倒霉,买的米不符,被骂一顿是免不了的。
不晓得为什么,她今天特别不想忍气吞声,她挺直背脊道:“做生意要公道,我钱给那么多了,买的就是高级米,老板不该以次等的劣质货充数。”
老板浓眉一皱,“谢二小姐,我生意还要做,你不能含血喷人啊!”
“我含血喷人?请大家评评理啊,你拿走我的银票,却让我买不对的米回去,我怎么交代?你不能看我好欺侮……”
“谢二小姐,你给的钱就是买这种米啊!”老板争执得有些心虚,加上两人的争论引来了不少人围观,他怕被瞧出端倪,恼羞成怒道:“要是不相信我,下回就别来我这儿买,这次你也可以不要来啊!”他挥了挥手,火气很大。
谢小蓝握紧了拳头,示意伙计收了货回店铺,吃下这闷亏。
今天这米要是不买回去,到时候在家闹个鸡犬不宁的是她大哥!
她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的坐上马车。
马车驶了一会,驾车的伙计忍不住回头说:“二小姐,会不会是大少爷他又欠了粮行老板的钱?”
她疲累的回了句,“别说了,回去吧。”
其实她也想到了,翰福粮行的老板跟哥哥的交情好,时常借钱给哥哥,以往粮行都是直接送货到酒坊,却因为送来的货常缺斤欠两的,才知道老板都直接扣掉哥哥借的钱。
大娘知道了,便要哥哥往后都亲自带人来买货,一定得带足斤回去,没料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拿回来是有十斤,只是质量不同。而她担心的是,以往大娘不会责怪哥哥,不代表这次不会责怪她……
马车哇哇前行,谢小蓝已经在苦恼要怎么跟大娘解释了。
这时在粮行里,有一名贵气妇人走了出来,看着已消失在街角的马车。
原本脸色很难看的粮行老板,在看到她时,马上陪着笑脸,“万夫人,我刚刚怎么没看见您呢?真抱歉,您要什么派人说一声就好,哪好麻烦您亲自来。”
生意人就是生意人,马上换了副嘴脸。
但这看在庄妤如眼里还是很受用的,身为城主的母亲,她到哪里自然备受礼遇。
“不要紧,我去远方亲戚家小住,刚回来呢,想走一走……对了,”她指了指谢家马车离开的地方,“刚刚那位小姐怎么了?”
“哦,她是谢家酒坊的二千金,是小妾所出,不过……”老板怕万夫人把刚刚发生的事说给二爷听,若让二爷派人过来关切,他可就麻烦了,便刻意压低音量说:“其实我也不想说人坏话,但不说您不知道,本来她是小妾所出也没关系,我又不会因为这样就看不起她,但她真的太没教养了,每次买货都锱铢必较,还老是诬陷我卖她劣质的米,您想想,这若是真的,她刚刚干么收下货呢?她就只是想多占一点便宜……”
老板念了一大串,庄妤如则是不时的点头,她对谢家酒坊的事早就听闻不少,虽然谢家的酒好,但家风就是不好,当爹的没有爹的样子,不管事又爱出游,连家中的女人也摆不平,儿女们骄纵爱玩。
她想,谢家的酒能正常出货,怕是那些工作多年的老忠奴帮的忙。
老板念了一阵,见庄妤如应该是相信他了,才又转移了话题,“抱歉,我碎嘴了。对了,我听钱府的夫人提过,万夫人这趟出门还想顺道替二爷作媒?”
“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