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他娘的能站稳一阵子了,”吴惟忠笑骂着踏上锡兰的海滩,脚用力的跺了跺地,感受到了踏实,“他娘的从旧港出发,一个月了,老子就像是罐头一样,在战舰上随浪摆,五脏庙都颠倒了!”
“吴提督,锡兰道新乡师师长皮盖萩向您报告!”
“稍息!”
“是!”
吴惟忠看着面前这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笑着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算是混出头了啊!”
“看看,这都师长了,老刘,你以后见了小皮,得叫师座了,哈哈哈!”
“哈哈哈!”
跟着吴惟忠身后的刘大敏笑着上前用力的给了皮盖萩胸口一拳,直打得皮盖萩连连哀求,“哎呦!营副,您轻点,别给我一拳捶倒在这了!”
“怎么,我这个过去的营副,现在都不能打你这个师座了,”刘大敏假装生气的道。
“那不能够,我一天是您手下的兵,就一辈子是您的兵,想当初咱在大帅的帐下,您就是我永远的老营副,嘿嘿!”
“我记得你小子不是海北被那些个武士给大腿扎了一枪吗,都送到后方了,怎么几年没见,你小子一下子成师座了,说,是不是走门路了!”
“瞧您说的,咱百战师出来的兵,还用走门路,侯爷给咱提了级,在海东那当个巡检司主事,这不听说南洋这边缺人手吗,侯爷就给我上报,给咱调到南洋这来了!”
“可到了南洋,兵还没练多久,南洋总督府徐总督就说,陛下下旨,要前往缅甸宣慰司处,将我大明国土光复,咱在缅甸那,可是立了不少功劳的,可没辱没了百战师的名头!”
“你小子可以啊,这狗屎运,都能让你小子给踩到!”
“嘿嘿,那可不,人都说,走运道了,随脚踢块石子,都能蹦出个金子来,咱这缅甸打完,内阁就下文,说也别回来了,锡兰那头,过去也给光复了吧,咱就跟着曹师座一起,就过来这锡兰了!”
“那个曹师座?”
见吴惟忠发问,皮盖萩笑着回道,“就是原猛虎师的曹友霖团长,他在海北尾张岐阜城合战中,屁股左右中了两箭,也被安排到了后方,后来被大帅给提拔为海东维持师师长。”
“咱被调过来时,曹师座也被一并给调了过来,成为我们南洋十四师的师长,现在是锡兰道总兵!”
“小曹也过来了,那小子,大伤没有,尽整些奇形怪状的小伤出来,我估摸着,他小子裤子一脱,屁股蛋大腿根儿全都是窟窿眼!”
“哈哈哈!”
刘大敏哈哈大笑,皮盖萩想笑不敢笑,怎么说,人家曹友霖也是他现在的顶头上司,敢笑话他,当心人家给他皮盖萩小鞋穿。
“是谁在背后说我坏话呢!”
一道爽朗的声音从要塞大门处传来,就见身穿着少将军衔军服的曹友霖,扶着雁翎刀刀把,慢步走了下来,见到吴惟忠后,笑着立正。
“锡兰道总兵官曹友霖,向您报告!”
“稍息!”
吴惟忠笑看着曹友霖,点了点头,“小曹你这些年,也没多大变化,人是壮实了些,胡子也蓄上了,可以,有点总兵的架势了。”
想当初在倭国时,曹友霖也不过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十一年下来,如今也不过三十一岁出头,这个年纪,能够被朝廷委任为一道总兵,也算是对他的一份信任了。
战争总是升迁最快的途径,当初洪治帝招募的那一千骨干新军,如今大多已经是中层甚至是上层军官了,像曹友霖,都混到总兵少将级了。
其他的不是在一师内担任营长,就是师副,全都是各师的骨干军官,而当初的那个新军校场,也已经成为了皇家陆军学院。
他们这一千人,更是被称为隆庆年第一届毕业生,入学毕业的军校生,见了这一千人,全都得乖乖的叫一声‘学长’!
见了洪治帝,私底下叫一声‘校长’,也没有人敢说他们大不敬,因为京师皇家陆军学院的现任校长,就是洪治帝本人。
甚至南京及广西那边的皇家学院,校长也依旧是洪治帝本人担任,在大明,没有任何人,敢越过洪治帝,去担任皇家陆军水师学院的校长一职!
副校长则是如今的武安侯戚继光,名誉学院主任则是兵部尚书戴才,至于其他的学院职位,全都是从新军骨干中选拔,完全杜绝了外行指导内行。
“嘿嘿!”
曹友霖嘿嘿笑的朝大门一伸手,“吴提督,咱就别在这大门吹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