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之高,俯瞰明都,定是官家手笔乌达木会在那儿吗?
赵无眠收回视线,渐渐走出南市,来至供他们这些异域商贩居住的长街。
明都效仿京师而修,街头规格,院落样式,皆对标中原建筑,若非时不时看到了戎帐,他们还以为自己仍然身处中原。
若说有什么最大的不同,只能是街上时不时有人领着成群牛羊走过,留下满街粪便,平添恶臭。萧远暮轻撩窗帘,侧眼望着街头,瞧见此景,柳眉一蹙,放下帘子,单嫌恶吐露一句。
“东施效颦。”
他们乔装走私商贩乃晋商王家,在明都算是小有名气,于长街也有专门院落。
一行人驾车驶进院子,按燕王安排,这晋商王家基本每两个月来一回明都,因此院落倒也算干净。有人等在院门前,自然便是燕王埋下的暗桩。
这人不着痕迹打量几眼自车厢鱼贯落车的众多女子,心中当即笃定。
这份携美天涯,仗剑江湖的潇洒,除了侯爷,江湖上再无他人。
没等错,没等错。
待进了院子,确保隔墙无耳后,他才微微拱手,神情带着几分躬敬崇拜。
“侯爷,属下孔凌风,江南籍贯,在明都蛰居敌后已有两年。”
赵无眠跨下马车,轻轻摆手,直奔主题,“辛苦了可有乌达木的消息?”
孔凌风苦笑一声,“侯爷太看得起我等,乌达木乃草原国师,别说咱们这些商贩,便是戎人皇城内,恐怕也没几人知道他的具体动向。”
赵无眠并不意外,负手站在大堂门口,眺望着戎人皇城,轻声道:
“不碍事,我自己打探足矣,你们打打下手,确保我们此行身份不会被怀疑即可。”
他忍不住问:“侯爷去蜀地战刀魁,江右败枪魁,鹤拓砍烛九天,燕云杀萨满天,如今好不容易来了戎人明都,真能杀了乌达木!?”
“只要他在,我就能杀。”
“好!”
话语虽是平淡,可孔凌风闻言眼中还是不免带上几分激动,不禁大喝一声,隔壁院子当即传出几声叽里呱啦的西域语言,约莫是让他小点声,别扰民。
孔凌风连忙闭嘴,朝赵无眠行礼致歉,后小声解释一句。
“隔壁院子是西域来的胡商,也是这几天才落脚,人多势众,看着还挺唬人,大都卖一些西域矿石之类的玩意儿。”
赵无眠微微颔首,并未在乎隔壁住什么人,两人又简单聊了几句,让赵无眠对明都有一大概了解后,孔凌风才安排人手,卸货装运,用板车拉着货物,准备去南市摆摊。
商贩来明都却不摆摊,明显有问题,但总不能让赵无眠和一众姑娘去赵无眠口中的“打下手’,也就是这种事。
孔凌风知道这院子要住侯爷与他的一众红颜知己,连带将打杂的些许下人也一并带走。
不出意外,若是没什么特别要说的情报,他是不会再回来了。
一行人虽是坐车而来,可一连坐了几天,哪怕武功高并不如何酸痛,也觉有些疲惫,虽然时值午后尚未入夜,但简单将院子打扫一番后,便开始烧水准备洗澡。
赵无眠看了看天色,他对自己的武功再如何有自信,也当等晚上再潜入皇城,也便不急于一时。他脱了衣裳,跨进浴桶,露出些许舒畅表情。
深冬时节,屋外风雪呼啸,洗着热水澡,的确惬意。
“痛快
就在他们隔壁院中,一众镖师打扮的胡人腰挎弯刀,在院中巡视。
也有人靠着拉货马车上,抽着旱烟,与同伙用西域语闲聊。
而后院似是住了什么身份高贵的女人,不允男子踏足,只有些许胡人女子身着西域服饰,端着瓜果零嘴,毛巾香料等物什,来回穿行,倒是幽静许多。
“舒服”
伴随哗啦啦的入水声,一空灵悦耳的女子嗓音也随之响起。
房内水雾袅袅,屏风挂着装饰繁琐的西域服饰,梳妆台上摆着被卸下的各种金银首饰,几个暖炉横在屋舍角落,散着暖气。
胡人女子推门走进,不敢越过屏风,单是偷偷瞄一眼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