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劫不可……当真没有其他法子?”
观云舒侧眼看他,眼神平和,虽没说话,但意思很明显。
没有。
自己的武道之途,只有自己最清楚关隘在何地。
观云舒说没有,那便一定没有。
这并不是她放弃佛门还俗就能绕过去的东西……沟通天地之桥,又岂能如此取巧?
认为还俗后就无需勘破情劫,也就是自认踏不过这关隘,才会取巧,这便代表她没了破关心气。
而身为武人,没有心气,那便什么都做不成。
观云舒对于雪啊雨啊乃至其他的什么,都不甚在意,只要别妨碍她就行。
但偏偏赵无眠挡在她的武道之途前,妨碍了她。
哪怕不提武道,单是她作为尼姑,也实属不该与赵无眠如此亲近的。
她骄傲了一辈子,宗师,元魁,天人合一,顺顺利利,从没受过阻碍。
如今她才二十岁就已摸到武魁的门槛,若能在今年顺利突破,那这天赋怕是比赵无眠都不遑多让,只仅次于苏青绮。
而洞文方丈又因为萨满天饱受暗伤折磨,观云舒不可能不渴望沟通天地之桥。
因此赵无眠也没有说什么你安心待着,一切有我之类的敷衍话。
观云舒不是心甘情愿一辈子躲在他庇护下的小雏鸟。
她不似洛湘竹那般除了赵无眠什么也没有……她有自己的追求与夙愿。
可赵无眠又能说什么呢?难道要说希望你快点破他这情劫,再也不喜欢他,顺顺利利成为武魁?
他捡起地上的积雪,揉成雪球,在观云舒疑惑的视线下,用力朝天空一掷。
“佛门真操蛋!”
他大骂出声。
观云舒眨眨眼睛,却是衣袖掩面,兀自笑着,好看的眼睛也弯了起来。
赵无眠骂了几句就想通了,转而看向观云舒,道:
“别看我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但对于自己喜欢的姑娘,我向来是不会犹犹豫豫的,你这辈子是别想沟通天地之桥了。”
他没有安慰,而是用强硬的态度说这种话。
观云舒闻言却是不恼,反而笑得更开心,甚至笑出了声,清脆嗓音宛若雪中白狐。
“你笑什么?”
“这是挑衅的笑。”
“觉得我做不到?”
“我们两个之间的胜负可还没完。”
什么胜负呢?
两人当初在蜀地,跟傻子一样跑了几百里,最后说要比一比,是赵无眠先让观云舒喜欢他到无法自拔,还是观云舒先勘破赵无眠这情劫。
江湖人练武,便是改天地争造化,斗天斗地斗人,尼姑自然也是如此。
她绝不认输折腰。
但赵无眠也一样。
回到客栈,观云舒上楼歇息,没什么兴致和剑宗的人交流,赵无眠倒是在大厅和他们聊了一会儿,才知姨娘还在后厨。
过去一瞧,不见客栈厨子的身影,只有萧冷月一人。
她正背对赵无眠,手里拿着汤匙在锅里搅拌。
锅内咕噜噜冒着热气,内里是白粥。
但赵无眠印象中,自己姨可从没来过后厨自个做饭啊。
她年轻时便属于刁蛮小姐那一类,十指不沾阳春水……如今更像是给自己找点事情做,避开赵无眠。
赵无眠走近,她甚至都没什么反应,显然是在发呆。
赵无眠站在姨娘身后,垂眼一瞧,锅里的粥都糊了。
“姨,再不熄火,我就得吃烂糊糊了。”
“恩!?”
萧冷月纤细肩膀当即缩了下,兀自出神的面庞转而带上几分紧张,后又连忙冷静下来,不动声色回首看向赵无眠。
“你怎么来了?”
“姨几十年都没下过厨,如今却破天荒给我熬粥,不得过来慰问慰问?”
赵无眠抬手为萧冷月捏着肩。
赵无眠经常为萧冷月捏肩,但此刻她只觉赵无眠的手有什么妖力,轻轻一捏她就浑身发软。
小腹处更是有股令人酥痒的热流,让她裙下双腿不免轻夹了下。
萧冷月心底错愕,昨晚之前,她是石女,怎么弄都没反应。
但如今要从石女变成湿女不成?
赵无眠只是为她揉揉肩,她都,都……
萧冷月心底惊涛骇浪,但身为武魁,面上依旧能保持淡然,尽可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