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阅时无视指令和军纪,这件事可大可小。·3!3^y!u′e.d·u′.~c~o,m/
每年新兵里都有傻不楞的刺头,也永远不缺挑衅者的存在。
对他们的最好做法就是以暴制暴,不管你有什么不服,通通拉到训练场上操练一顿。
之后再配合高强度训练消磨体力,一不用多说,三天不到就什么臭毛病都制服了。
秦令征虽然平时行事乖张桀骜,有自己的一套风格和个人特色,却也从未公然违抗过军纪。
大院出身的子弟,要是连这种最简单的纪律都无法遵守,那就不用出来丢家里人的脸了。
当然,这么做的前提是没被刻意刁难,要是遇到那种没有德行的无良教官,大院子弟也不是软骨头,自然不能坐以待毙。
秦令征出来这五年里没遇到过这种脑残,因此也从没带头惹过事。
每次站军姿、执行指令和任务,永远都是最标准、最积极的那个,还为此受过许多表扬,多次评选模范标兵。
是以,在场所有人都没想过秦令征会在今天这么重要的检阅上公然无视指令整整三次。
下达指令的指导员除了被无视的愠怒,还有对事态失控的深切担忧。
罚跑圈也是为了严明军纪,再者还有「我罚了你们就不能再罚」的关起门来打孩子的意思。
其实还是维护。
反正也才五圈而已,连平时训练的一半都不到,对秦令征而言,整场跑下来轻轻松松。
见他终于从状态之外回神,没再捅娄子,老老实实去跑圈领罚,指导员也松了口气。
见状,另一边的首长也站出来打圆场:
”最近训练繁重,他刚受过伤,身体可能还有些不适。”
柏鸥笑道:“皮实多训没毛病,您放心大胆的训,我们这边绝无半个不字,他要是敢不服,您就……”
对话声被气流卷着裹向身后,秦令征跑完了半圈,绕到操场另一端时又再次扭头往柏鸢的方向瞅。
她还在。
也还在看我。
稍做安心,秦令征将视线牢牢箍在她身上,顶着烈日和鞋底快要被烫得融化的胶感,又开始向第二圈进军。
再次绕到操场另一端时,侧头朝柏鸢看去,发现她不知何时移开了视线,也加入了几人的交谈之中。
秦令征的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艰难地收回落在柏鸢身上的视线,眼底泛起丝丝缕缕地阴霾。[比???奇?t中D÷¤文′网±¤ )&最`新{章|o节§更?.2新3¨;快′
只是还没跑两步,便又忍不住抬眸再次望了过去。
见柏鸢依旧没看自己,他咬紧牙关,憋着一口气,又加快了步伐。
等到第三圈中场,秦令征的步伐开始变得沉重,豆大的汗滴顺着下颌往下砸,一路滚过锁骨,黏在衣服上,洇湿了一片汗渍。
腹部的伤口似乎是因为剧烈动作再次被扯动,疼得厉害,却也让他能够借此分清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切并不是在做梦。
他低头喘着气,舌尖舔了舔干涸的下唇,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冒出柏鸢刚刚看过来时那一瞥。
曾经的记忆也一并不分场合的冒了出来,她皱眉看向自己时的样子、眉头舒展时的模样、冷淡的、疏离的、专注的、甚至是厌恶的……
他猛地闭上眼, 再次睁开时,视线还是往她所在的方向看去。
柏鸢依旧没动,连转头的意愿都没有。
这一刻,他心里像被扯开了一道口子,与伤痛交织在一起,火辣辣的疼。
再跑一圈。
他想。
要是她还不看自己,他就认了。
第四圈结束。
秦令征咬咬牙。
这圈不算。
最后一圈定生死。
此时,他的胸腔像堵了团火,灼得呼吸都开始不顺。
他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鼻腔一阵酸楚,眼前的视线也开始模糊,像是蒙上了一层雾在眼眶打转,步伐机械性地不停迈动。
那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不像是在跑圈,而是一路横穿过去这五年的时光,追着她永远不会回头的背影,再一次经历这五年苦苦等待中的心路历程。
压抑了五年的情绪催促着他脚下的步伐不断加快,像是要借此将积压的情绪尽数释放出来,一切不停地奔跑,边跑边拉扯过去那些快要腐烂的记忆,在烈日下跑到筋骨快要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