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才忽略了他的身影。
此时有了方向和目标,便轻而易举地锁定了他的位置,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便瞬间将他与周围人分隔开,眼前人的容貌也渐渐清晰,与记忆中的慢慢重叠在一起。
柏鸢:……怎么长这么大一只???
秦令征原本游刃有余地站着军姿,把这当成是正常的整队检阅,脑袋像往常站队时一样放空神游,将身体交由高强度训了五年生成的肌肉记忆代为掌控。
直到听见柏鸥那熟悉的喋喋不休的大喇叭声,仿佛将他从沙漠中央投放到出海的港口,空气中都漂浮着一股刚出锅的炸薯条味道,勾得他再次记起自己没吃午饭这件事。&E3¤Z???小/·]说*网¥: ???免^o2费2\阅?$读?#!
他克制住自己的饥饿,压下腹中的饥肠辘辘,漫不经心地抬眼往前看,果不其然看见了柏鸥的身影。
对于柏鸥会出现在边防这件事,秦令征并不感到意外。
两年前他外出剿匪身受重伤差点儿丧命,就是柏鸥亲自开着战机把牧尘野投放过来给他做手术的。
之后,两人之间多次任务都有交集,对于柏鸥时不时会来边防转悠一圈已经见怪不怪。
甚至已经能断定,今天这三架飞机里头肯定有一架是柏鸥驾驶开过来的。
随即,脑子里已经开始依照惯性思考起对方这次来又是被安排了什么任务,估计还是往林子里钻。
最近边界线另一边行事越发猖狂,网子被剪了不少,每个月都能逮住偷着过去和哭着回来的,或许上面近期将会有什么大动作。
秦令征维持军姿不动,只不着痕迹地调整了左右脚的着力点,以此减轻腹部缝线处的负担。
视线则绕过柏鸥,百无聊赖地落在他身边那群人身上。
打吧,这点儿小伤不碍事,只要不是老头子再派人来接他回去,他都……???
入眼多了一抹白色身影,秦令征眸光微怔,又很快放松下来,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每次柏鸥来,一并带来的还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两年前他重伤进手术室前看见柏鸥,还以为柏鸢知道他命悬一线的消息,也跟着一块儿过来了。
也因此,即便手术凶险,他还是凭着顽强的意志撑着一口气从手术台上活着走了下来,就为了能够再见柏鸢一眼,不想在倒在这么近的距离前,给柏鸢送去他死亡的噩耗。
但直到拆缝线、伤口愈合、再添新伤,都没看见柏鸢半个身影,哪怕是一句慰问关怀的话都没托人带过,秦令征便在一次次失落中慢慢认清了现实。
柏鸢其实……并不关心他。
要来早来了。
整整三年,柏鸢从没来军校看过他哪怕一次。
他也该……
之后,秦令征不止一次地设想。
如果当初他死在了手术台上,没能被平安推出手术室,收到自己阵亡噩耗的柏鸢会不会为他掉哪怕一滴眼泪呢?
她……会为自己难过吗?
这个想法一经形成,便在他脑中扎根,挥之不去,甚至多次影响了他在任务中的主观判断,也留下了许多本没有必要的伤口。
原本已经疼到麻木的缝线在此时又隐隐作痛,传来丝丝麻麻的痛感,令秦令征挣脱回忆的枷锁,从不切实际的幻想中清醒脱出。
他眸光放空地将视线重新移回柏鸥身上,看着他笑容灿烂地与周围人攀谈,游刃有余地在他们之中游走,想要从柏鸥脸上找柏鸢的影子,但又因为他笑得实在太阳光了这种表情根本不会出现在柏鸢脸上,因强烈的违和感只能作罢。
——这兄妹俩怎么一点儿都不像!
他看着柏鸥的视线穿过人群,往自己这里看了一眼,像是要传递什么信号……看不懂,也可能是他笑久了眼角抽筋。
秦令征在心里积怨地编排起柏鸥,又看着一身白色军装的他转身往回走,从队头走至队尾,将手搭在了——
!!!
秦令征瞳孔微缩,不可置信地看着柏鸥将手落在了队尾穿白衣那人的肩上。
摸得到,所以是真实存在的。
突然意识到这点的秦令征眸凝滞,死死盯住了柏鸥手下那道身影。
——柏鸢。
秦令征喉结紧涩地动了动,眸色深得几乎发如墨般快要凝固。
虽然相距甚远,能看见的也仅仅只是她的一个侧影,但秦令征就是可以百分之百笃定对方就是自己日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