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总有些空荡荡的,他脸色苍白,握着刀的手都在颤抖。
他这辈子从未披过甲,从不曾打过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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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站在他身边的人,正是当地刺史,陆杳。
陆杳看起来比从前又虚弱了很多,他同样披着甲胄,手持长剑。
他原先在江州担任刺史,因为妨碍了当地与南边的商业关系,又被送到了秦州来,大齐的秦州是在南边的,虽然这个秦州也紧挨着陈国,但是这里并不通商,因为岸对面就是陈国的水军大营,陈蒨在位的时候,对治下管束的还是比较严格的,至少他的眼皮底下,水军大营是不会放过走私者的。
因为陆杳就被送到了这里来担任刺史,说来也可笑,站在对敌第一线的刺史,竟然是个不通战事之人。
陆杳祖上当过将军,立下过许多功劳,可到了他这一代,就已经开始钻研经典,可谓是比汉人都要汉人,半点看不出老鲜卑的影子来。
陆杳年少时甚至很看不起自家那些只会打打杀杀的老鲜卑亲戚。
但是此时此刻,陆杳站在城头,看着外头那密密麻麻的敌军,却忽然开始懊悔自己为什么不是只会打打杀杀的老鲜卑。
对方的主将乃是经历过许多年战事的名将,而自己这边,只读过一些兵法,虽然随过军,但是从来不曾当过将。
陆杳额头上满是汗水,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守得住了。
钱主簿越看越是惧怕,他不断的向陆杳靠近。
“主公,能守得住吗?”
陆杳只是看着城下的敌人,“敌人只是兵多,并没有什么可怕的!”
“我们的援军不日后就会赶到,何以惧之?!”
“告知各处将士们,死守城池,击退敌人之后,我当上表天子,各个有赏!!”
“唯!!”
作为不擅长战术方面的文人,陆杳只能选择通过提升士气来作战。
敌人在下一刻发动了猛攻,陆杳始终站在城头,手持利剑,领着众人来反击。
吴明彻站在远处,看着自己麾下的军士们如洪水般向敌人冲去。
他的眼里满是自信。
城内的情况,他差不多都了解,刺史陆杳,那是个文人,从来不曾打过仗。
以他对北人的了解,像这样的货色,只怕是连一次冲锋都扛不住。
当他的军士们顺利的靠近城墙的时候,吴明彻已经开始在想下一步要攻打何处城池了,就在他拿起舆图开始观摩的时候,城墙上却爆发出了阵阵喊杀声,吴明彻猛地抬起头来,他看到自家的云梯一个个被烧毁,士卒们浑身是火,惨叫着在地上翻滚,城墙上的箭矢不断的飞出,一次比一次要多,攻城的士卒们纷纷倒地。
吴明彻缓缓放下了舆图开始用心战事。
攻城在不断的进行,陈兵们先后进行了四次强攻,而敌人的反击却一次比一次要强。
吴明彻的脸色彻底黑了。
在出征之前,他可是信誓旦旦的给皇帝说过当下的北人有多虚弱的,这才刚开始,阻力便这么大吗?
很快,先锋将军浑身是伤出现在了吴明彻的面前。
看着气喘吁吁的先锋,吴明彻冷冷的问道:“怎么回事??”
先锋满脸的无奈,“将军,这城内的守军格外拼命,甚至有的直接举着火把就往云梯上跳,这”
吴明彻皱起了眉头,赶忙召集了几个副将,商谈这件事。
其中一位负责打探各地情报的将军拿出来许多文书,而后说道:“将军,这位陆杳,并非是奸臣,他来到秦州之后,处置当地豪强,宽厚的对待百姓,均田地,多赏赐士卒,上上下下,皆对他没有一句怨言,都认为收到了他很大的恩德,故而,虽然他不知兵,但是全城上下都愿意为他死战”
吴明彻有些惊愕,“胡人之中,竟还有这样的人?”
他沉思了许久,“先停止进攻吧,明日,我去城下会会这位刺史,此人虽是胡人,却是个治臣,若是能归降与我们.”
攻城便这么停息了。
次日,陆杳依旧是守在城墙上,正在他打盹的时候,城外跑来了一个斥候,“我家将军请与陆刺史商谈!!”
陆杳探出头来,看着那斥候。
他愤怒的说道:“我却没有什么与你家将军谈的!”
“回去告诉他!”
“那大将军刘桃子,便是我所举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