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疏,渐渐的,便看到许多高大的民居,与方才截然不同,道路上出现了行人,驴车并没有放缓速度。
不知行驶了多长时日,驴车终于来到了最繁华的城池中心。
县衙门外,此刻聚集了不少的百姓。
有官吏正在提笔记录着什么,驴车从人群之中行驶而过,就这么一路逼近县衙大门。
守在门口的两个士卒大惊失色,手持长矛,急忙上前,用长矛对准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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驴车停了下来,就看到车夫不慌不忙的跳下车来,一点都不怕面前这几个士卒。
有县吏快步走过来面带怒色。
“何人敢强闯县衙?!”
袁医者猛地脱去了身上的长袍,露出了里头的官服,脸色凝重,眼神犀利,阳光照耀在他的身上,显得极为高大。
两旁的跟随上前一步,一人举起了手里的官印。
“营州刺史袁公在此,让县令迅速出来迎接!”
那县吏一愣,脑海里猛地炸开,双腿顿时发软,急忙行礼拜见。
下一刻,整个县衙大门,皆是跪成了一片。
袁聿修缓缓走到了县吏的身边,严肃的说道:“带我去见你们县令。”
“唯,唯。”
县吏跳起身来,急忙领着袁聿修往里头走,他朝着远处的士卒眨了眨眼,那士卒心里明白,急忙绕路偷跑进去。
总得给县令告知一声,免得尴尬。
等到他们一行人走进去之后,县衙之外的众人方才一一起身,惊疑不定的看着那驴车,彼此低声攀谈起来。
袁聿修步伐极快,县吏都得小跑着才能跟上。
他们刚刚走进了后院,就看到县令领着几个小吏急匆匆的出来迎接。
这县令年纪并不大,身材高大,相貌堂堂,刺史忽然到来,他显然也是被吓到了,站在一旁行礼拜见。
袁聿修靠近了他,认真的审视了他一番,而后点点头,带头走进了屋内。
县令以及其余众人一同走了进去。
袁聿修坐在上位,县中官员们坐在了他的两旁。
袁聿修拿起手里的文书,看着一旁的年轻县令。
“秦爱?”
“你多大年龄?”
“回刺史公,刚立冠。”
“嗯,官员考核第四?你父亲是大将军府计室?”
秦爱认真的说道:“刺史公,我父亲过去曾在邺城担任计室,后来陛下派邺城精锐前往朔州守关,我父亲就一并前往,后来在大将军府任职,我也是在朔州参与的考核。”
“嗯。”
袁聿修缓缓放下了手里的文书,看向了他,“你来此处上任有多久了?”
“有十七天了。”
“那你做了什么?”
“我一直都在按着庙堂的政令,进行登记和授田之事。”
“那你了解了地方的情况吗?”
“地方的村落,人口,耕地数量,我都已经.”
“不是问你这个,我是问你,有没有去过地方,知不知道地方百姓的情况如何?”
秦爱愣了下,摇了摇头,“到来之后一直都在记录文书,还不曾前往各地。”
“我一个刺史,尚且知道上任之后要亲自前往各地去看看,而你一个县令,上任十余日,却不曾在自己治下转上那么一圈,你这第四,是你父亲出力的吗?”
秦爱的脸色当即变得难看,他站起身来,“刺史公!若是您觉得我不称职,尽管向庙堂弹劾,何以羞辱呢?!”
袁聿修看向了他,又看向了自己的随从。
那随从急忙从怀里拿出了文书,厚厚的一大堆递给了这位年轻的县令。
县令拿起后看了起来。
他发现这文书之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各地百姓所遇到的情况,有几个还被特意标记起来,不知记录了多少,县令往下翻看了好久,都没有结束。
“要治理地方,怎么能不知道地方的情况呢?”
“这百姓不是你文本上的数字,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我们被大将军派到此处来,不是为了给他记录数字,是为了帮他治理地方。”
“这治理地方,就是在治理百姓。”
“你连你麾下的百姓是怎么样的都不知道,只坐在这里看那些文书,如何能治理的好呢?”
“这登记调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