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卑职明白。”
覃云心里也是叫苦不迭。
你说你器重我,让我做事也就罢了,为啥非得吓唬我,说这关乎朝廷稳定?
话说,大明朝廷的运转是否正常,关我一个锦衣卫千户什么事?咱能别一上来就起这么高的调子吗?
“卑职这就前去拜访二公子。却不知打探清楚后,卑职应该到哪儿去跟您汇报呢?”覃云的意思,你是想让我堂而皇之,在公开场合跟你汇报,还是私下里再沟通?
咱俩得建立起一个正常交流的渠道和机制!
“还是在此吧。”
牟斌道,“最近我哪儿都不去,专司本职工作,哪怕过家门也不入,务求办好皇差。”
……
……
刘吉要动身离京了。
情况非常凄凉,甚至带着几分人生穷途末路,从此后不问朝堂事的悲壮。
或是朝官都知道刘吉是因何才被皇帝厌恶而被免职,导致他出京时,连个前来送行的都没有。
不料他竟然跟怀恩是同一天离京。
怀恩好像有意在前等他一样。
刘吉的马车离开京城,走出不到五里地,尚未到接官亭时,就遇到了在这里喝茶会见友人的怀恩。
刘吉远远见到怀恩的车队,赶紧下了马车,迈着轻快的步伐,上前去跟亭子里的怀恩打招呼。
怀恩笑着屏退左右,随即请刘吉到一旁凉亭的石椅上坐下,或许是体谅刘吉也是个老年人,怀恩的亲随甚至还提前准备好了坐垫。
刘吉好奇地问道:“怀公公这是要归乡?”
“哪里有那么好的福气?老朽还得去一趟河南,监督河工事。”
怀恩笑道,“本来头两天,老朽应该与户部李侍郎一同出行,却因病情反复,又耽搁了两日方才成行。”
刘吉惊讶地问道:“不知您老的病情……”
“好不了了。”
怀恩摇头道,“走之前,我还特地去到张府,拿到药方,以后到了中原地界还得照方子抓药,也不知这病体能撑多久……”
刘吉点点头,道:“怀公公为国事辛劳,到现在还在奔波劳碌,令人赞叹。可笑老朽这边,唉……”
说到这里,刘吉脸色那叫一个憋屈啊。
怀恩笑问:“刘阁老入阁已经有十年了吧?如今致仕归乡,还有什么好遗憾的吗?”
刘吉听着就不爽,心想,什么叫我还有什么好遗憾的?我现在肚子里全都是遗憾好不好?我当上首辅才几天哪?皇帝怎么都不该还没等我把屁股下的官位焐热就把我给撤换下去了!
“刘阁老,你看咱京师这片天,是更清明了,还是更昏暗了呢?”怀恩突然望向京城的方向,问了一句。
刘吉回头看了看,道:“嗯,明显更昏暗了。”
怀恩继续问道:“那有人能拨开云雾见晴天吗?”
“这个……”
刘吉道,“老朽其实愿意试一试。”
“呵呵。”
怀恩笑着问道,“那您之前怎就未尝试呢?非到这步田地,才来与我说这个?你就没跟陛下言明吗?”
刘吉心想,你这话可算说到点子上了。
刘吉道:“在下正有一道上奏表章,希望怀公公能代为转交,上达天听。”
此时的刘吉,依然还不死心。
或者说,这次他这个首辅连君前申辩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被关押起来,然后又被就地免职,看似是他主动请辞,但其实从头到尾,都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
“抱歉!”
怀恩却断然摇头,道:“请恕老朽无能为力。”
“只是呈递一下……奏章,又不是要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若能满足心愿,在下必将感激不尽。”
刘吉急切地道。
怀恩却坚决地摇头,嘴上问道:“刘少傅,你到现在还不知,你在朝中的人缘如何吗?看看今日,有谁来为你饯行呢?”
刘吉黑着脸道:“他们都胆小怕事,不敢与外戚作对!竖子不足以谋!”
“平时不种善因,现在却想得善果,哪里有那么容易呢?”
怀恩板着脸教训。
刘吉听了就来气,心想,你这个怕死的老阉货,现在你也跟我一样被皇帝放逐了,估计再也没机会去宫里跟皇帝表忠心,才不肯帮我。
你还有脸在我面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