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未必能吃口安乐饭……且到那时整日为筹措钱粮奔波忙碌,怕是全部身家都得掏空,吃糠咽菜都是好的。”
李荣安慰道:“李尚书言笑了,几口燕窝粥罢了,怎说到倾尽家产上了呢?”
李孜省道:“黄河改道多大的事?如今我要独自承担开销,实在是千难万难啊。”
李荣道:“要是您觉得力不能及,那就赶紧跟陛下说明。做事一定要量力而为,若黄河修不好的话,那是会带来无穷隐患的,届时功劳捞不到不说,反倒成了莫大的罪过,殊为不智!”
“那就不必了。”
李孜省摇头道,“明知不可为还要执意为之,自然是在给朝廷、给陛下添乱。但眼下,我还没尝试过呢,怎知晓做不成呢?”
李荣问道:“您真能以自己的身家,撑起这么大的工程?那可绝对不是区区几十万两银子能解决的事情,一旦工程开动起来,花钱真就如流水一般。”
“我能不知这些?”
李孜省给自己的碗里夹了一筷子腌竹笋,就着燕窝粥吃了一口,这才接着道,“尽力而为吧。我想,出了问题,陛下不可能不管,朝廷难道真就一文不出?为达成这千古留名之事,我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相信,只要尽力了,他人会理解我的。”
“呵呵。”
李荣脸上带着不敢恭维的笑容,甚至隐隐有点儿嘲笑的意味在里边。*?{完¤??本£/神3?站! ×免??{费a阅?;e读@_
你李孜省真是自我感觉良好。
你居然天真地认为,出了事情会有人替你兜底?
你也不想想,朝中多少人等着看你笑话呢?
只要你办不成,他们必定想尽各种办法去攻讦你,让你早死早投胎,绝对不会给你任何帮助。
李孜省问道:“李公公要坐下来一起吃吗?”
“不必了。”
李荣赶紧回绝。
谁要跟你一起吃牢饭?
别人听说能走,必定是麻溜地滚蛋,反观你呢?
话说,隔壁院子那位……
想走还没机会呢。
……
……
李荣没一起吃饭,但也没转身就走,只是挪步到外边的院子里,跟朱骥聊了聊。
二人对于李孜省在这里才住两晚马上就被放走,并没觉得有多惊讶,或者说他们早就预料到了,李孜省就是来渡假的,完事直接走人,在外仍旧风光无两。
等李孜省吃完出房,李荣和朱骥都迎了过去。
“对了,我刚才忘记问了,是否还要跟……那位刘阁老当面对质?”李孜省问道。
“不必了。”
李荣笑道,“陛下没说让二位对质,您就不必操这个心了。”
李孜省道:“这不对啊,姓刘的检举说我谋逆,我反过来告了他,这事还没个结果,怎就连当面说说都不用?那这事……要不了了之吗?”
李荣道:“您的事可以了了,但刘阁老的事却很大,暂时无法了结。”
“那就是说,我的检举有效咯?”
李孜省笑道,“这倒是让我很不好意思……话说,我不是有心害他,只是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讲出来,仅此而已。”
李荣点头:“您说得对,把知悉的内情讲出来,比什么都重要。反观刘阁老针对您时,就没有说实话,他指责您跟梁芳、韦兴等人勾连,有意推动易储,这么大的事,怎可能只有他一人知晓?但有关刘阁老跟万阁老,与朝中人密谋之事……却有确凿的证据。”
“是吗?”
李孜省笑了笑,好似不知道李荣说的这些情况。
李荣腹诽不已,心说明明是你检举的刘吉,现在装模作样干什么?
你李孜省下手稳准狠,大有让刘吉万劫不复的意思。
不过想到成化末年,因为皇帝的病情别人拿不准,朝中人其实对于是否易储这件事颇有争议,事情全因先皇而起,要是没有成化帝暗中授意,谁敢随便介入接班人问题?
现在等于是弘治帝秋后算账!
反倒是李孜省,因为一早就站在张峦那边,有张峦帮忙说话,导致其最难被定罪,因为谁都知道张峦是最坚定的太子党。
李孜省道:“既如此,那我先回去了。话说我得赶紧领了官牒,早些去南方,或许不日就将动身。两位,离京前,请恕某不能亲自登门拜访。”
李荣笑道:“您客气了。咱家在京师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