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支持我的,都是那些郁郁不得志,希望上我这条船,谋取好处的人。”
沈禄问道:“你非得把话说这么直白吗?”
“我这人脑子不好使。”
张峦自嘲一般道,“不把话说得直白些,我怎么听得懂?你在我面前,也尽管直言无妨……话说,我当官的经验,还没你多呢。”
“来瞻你实在太谦虚了。”
沈禄显得很汗颜,道,“既如此,那我就把名单详细与你道来,你得把这些人的名字都记下来。一时记不住也无妨,回头能说出来谁是谁就行。”
张峦道:“为何不整理个名册给我?”
“都怕事。”
沈禄道,“这不,明日那位李银台就要到京城了,这次很多人都在看着。要是你能力保李银台平稳落地,让他顺利渡过难关,那你……声望立即便会高涨,朝中必定会有更多人支持你,往你身边靠拢。”
张峦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说……有人还在观望?”
“观望的人可不在少数。”
沈禄回答。
张峦不解地问道:“像我这样一个外戚,本身又不是进士出身,哪怕入了阁,真有那么大的号召力,让旁人投靠我?我怎这么……不信呢?”
沈禄笑道:“不要妄自菲薄嘛,想当初李银台、万阁老、刘阁老他们,跟你现在的情况不一样吗?”
“呵呵。”
张峦无奈道,“这朝中都是些什么人?都只会趋炎附势吗?看来有些人真的是无可救药啊!”
沈禄赶紧提醒:“来瞻,他们是向你靠拢的,你怎有这么大的怨言?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趋吉避凶在很多时候,不是人之常情吗?当初你到京城的时候,不也是靠那位李银台起势的?可别在人前,说那些不中听的话,会让人以为你有多瞧不起他们呢。”
“我知道,我知道。”
张峦点了点头,态度极为诚恳,似乎是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沈禄道:“那我先把名单给你……估计就是这两日,朝中会把你入阁之事定下来。你也要好好谋划那位李银台的事,很多人对你期许甚高……”
“嗯。”
张峦点头道,“这不,我今晚就会去活动……你不来,我这会儿或都到地头了。”
“去……何处?”
沈禄好奇地问道。
张峦一甩袖道:“汝学,我还是不告诉你为好。这种事,你非得牵扯进去吗?不过话又说回来,有时候,你还是得多听听延龄的……这些事,都是他在安排。”
……
……
教坊司内。
占地辽阔的院子中,灯红酒绿,莺莺燕燕。
后院清静的阁楼中,庞顷摆了一桌。
当张峦拖着沉重的步子抵达时,甚至还得人搀扶,才能勉强上楼,且上楼后气喘吁吁,额头渗满了豆大的汗珠。
庞顷赶紧上前搀扶,却被张峦伸手阻止,然后就近扯了张凳子过来坐下。
“我缓缓就好。”
张峦捂着胸口说道。
庞顷看了一阵无语。
心想,你这身体真是虚得不行啊!
上个二楼都累成这样?
“张先生,乃敝人疏忽了,理应亲自到您府上拜会才是……实在不该把您请到这里来。”庞顷以认错的口吻道。
张峦坐在那儿,过了好一会儿,才又站了起来。
可能是有些头晕,张峦还是被人搀扶着缓了缓神,这才来到临窗的桌子前坐下,长舒一口气道:“出来走走也好,养病这些日子,把我给憋坏了!
“我得的是肺疾,所以不能疲累,走到哪儿都得歇歇。咳咳……你看我,连话都不能多说,实在是太难了……”
“是是是!”
庞顷急忙道,“听二公子说过了。您确实该多休息。”
本来庞顷还对张峦是否是在装病有所怀疑。
等看到张峦这憔悴模样,终于明白了,装是装不到这么像的。
如此看来张峦确实是病了,且病得不轻。
“茶水都凉了,我这就让人上新茶。”
庞顷招呼道。
张峦抬手阻止:“什么茶啊,酒啊,荤菜啊,一律别上了!给我整碗稀粥,再来碟清爽的跳水泡菜,一定要干净,吃不出问题的那种。”
庞顷一听就头疼。
我在教坊司这等高级场所宴请你,这一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