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被他三言两语就给蒙蔽之人。
朱永叹息道:“如今看来,想换个立场也难啊,谁让偏关一战,就是李中丞所主导?就算那口肉没吃上,剩下的那口汤……”
“好,有这觉悟很好。”
覃昌笑眯眯地道,“乖乖听上面的话,把俘虏能押的都押到京城去,先前带回来那群部族的人也一并给送去。不就是给李孜省露面吗?你要知道,到现在为止,那位张国丈还没出手呢!
“一次阅兵,就让朝中人改换目标,只能朝李孜省出手,还不能赶尽杀绝。这不更加说明,朝中人已是黔驴技穷了?”
朱永惊讶地问道:“所以……公公您的意思,其实现在仍旧是张国丈占据主导权吗?”
“呵呵。”
覃昌笑着反问,“这还用得着我来说吗?你见过有谁在家中寸步不出,就能主导西北一场大战,能让朝中人狗咬狗,自己却稳坐钓鱼台的?你不服这个张国丈,都不行啊。”
朱永心里也在琢磨。
你覃昌好像也是因为得罪张来瞻,才被发配出来干苦差事的吧?你覃昌本是怀恩的拥趸,跟怀恩穿同一条裤子的吧?怎么现在……却学会审时度势了?
“那要是上面怪罪下来……”
朱永似乎不太想牵扯其中。-x_i/n^r′c*y_.^c-o¨m′
覃昌冷笑不已,问道:“谁会怪罪?陛下?还是张国丈?再或是吏部、兵部的那帮人?”
朱永苦着脸道:“卑职怕被人秋后算账。”
覃昌叹道:“咱家可听说,曾经跟你关系密切的那个王威宁,如今已经回京城了。你猜他有没有跟张国丈见过面?以后陛下在西北再有什么用兵等事,是会用他呢,还是用你?”
“卑职能力远不及威宁伯,不敢与之争锋。”
朱永颇有自知之明。
与张懋斗法就算了,毕竟都是武勋,就算他朱永进取心再强烈,但跟王越这样的牛人相比,还是差太多。
光是王越进士出身,还曾当过大明的兵部尚书,格局就完全没法比。
覃昌道:“那你就得比王威宁更加谦卑,更会讨好张家,这样你才有单独领兵的机会,继续在西北立下战功。眼下正是草原青黄不接的时候,要是咱能再次突袭威宁海,或有奇效。当然,至于是否能得到陛下的青睐,全凭本事!”
……
……
朱永大概明白覃昌的意思。
想要成就大事,就得会拍马屁。
要当皇帝在军中的头号马仔,就得先把张峦和李孜省哄舒服了……只有这样,才能弥补他资历上的不足。
朱永想了想,覃昌对他的提醒,算得上是肺腑之言了。
要说现在覃昌还把张峦当成政治对手,时刻算计,根本就说不过去。
因为怀恩都下去了,接下来朝中能跟张峦正面抗衡的人已经非常少,很可能就是王恕、徐溥二人,至于刘吉……那是什么段位?
军中更没人能与张峦抗衡。
朱永马上把儿子朱晖叫过来:“……你立即带人,押送鞑靼人的俘虏到京城,把之前斩获的人头都用石灰好好密封,也一并送去京城。记得跟李孜省一起进城,让全城的百姓围观瞻仰。”
朱晖迟疑道:“父亲大人,也就是说,咱以后就要站在李孜省一边了?这次他很可能挺不过去!”
显然朱晖不太想朝中政治风向不明确前提前站队。
皇帝有东宫讲班作为执政班底,现在人家那边一堆老臣,看上去实力非常强大。
我们非得选择站位张峦和李孜省这两个瑕疵非常明显的皇帝近臣?
弘治朝不同于成化朝,不再是外戚和奸佞能只手遮天的时候了,再怎么小心谨慎都不为过。
“你小子鼠目寸光,莫非还想违抗军令不成?”
朱永瞪着儿子,斥责道:“咱们家是站在军方的立场上考虑问题。得了军功,把该展示的毫无保留展示出来,这是向着谁、针对谁的事情吗?如果朝中人非得认为我们站在李孜省一边,那就让他们这么认为好了!公道自在人心。”
“父亲请息怒。”
朱晖苦着脸道,“孩儿这就带人去。不过现在鞑靼小王子的使节团还没出关塞,就这么带人走,会不会……”
“不怕!”
朱永道,“鞑靼小王子很可能会从大同出关,离开的时候已经不会再来偏关了!本来驻扎在偏关以北的那批鞑子,这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