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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恕道:“怀公公眼下似乎很想知道,这火炮是谁造出来的。”
马文升点头道:“原来如此。看来不止我一人怀疑,今天的演兵看似张家贡献甚大,但其实背地里有人相助。一个年后从未出现在朝堂上的外戚,有何本事能造出如此威力巨大的火炮?”
王恕苦笑了一下,道:“照理说,这火炮营造事,张家乃既得利益者,你们的怀疑很有道理。但你可曾想过,咱们手里的望远镜是怎么回事?还有先前朝堂上,有御史言官参劾张氏一族与民间商贾逐利,涉及到琉璃镜等事,又作何解释?”
马文升道:“您的意思是说……背后主持营造火炮之人,不一定是工部或朝廷中人,而是张家私自雇佣,跟造香皂和琉璃镜差不多?”
“我可没这样说。”
王恕道,“负图,你身为都察院总宪,有监督百官之责,调查这些事,非得你亲自出马不可。_s?j·k~s*a/p,p~.?c*o?m-
“我在想,要是背后研究和营造新炮之人,真如你所言,乃是张峦雇请,或是那些徽州商贾所为,并不能因此否定张峦在这件事上的功勋,参劾时或许要更加小心谨慎。”
“哦。”
马文升一听就明白了。
如果张峦利用的是李孜省,通过成化朝就已经调拨专项费用研发出来的,且利用的是大明朝廷工匠造出新炮来,那张峦就是无耻窃取他人功劳的混蛋。
但要是张峦自己养了一群人,通过他们研究出新炮来,并且还把技术无偿转让给朝廷,就算这事儿不是张峦主持,其仍旧居首功,你想针对这一点发起攻讦,皇帝肯定是不认可的。
显然,二人都没把事情往张峦的儿子张延龄身上展开联想。
他们均认为,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如此牛逼的发明家,必定是个对着铸造工艺有着深刻理解的老工匠。
马文升道:“除了朝中人会去研究火器,民间有谁敢去做这方面的探究?嫌命长了吗?在下认为,怀公公调查的方向是对的,但既然王部堂提出来了,有些事,在下还是会查个清楚,澄清事实真相。”
既要调查是否朝中人把专利权让了出来,让张峦无形中占了大便宜。
也要探究张峦身边是否隐藏有这样的能人。
如果有,就把人找出来,设计一番,可以说张峦利用了朝廷逃役的匠户,或是暗中研究火器图谋不轨等等,可操作的空间还是很大的。
……
……
当天日上三竿时,覃吉进了紫禁城。
在家中称病不出,为的是不去帮张延龄筹谋阅兵之事,不得罪怀恩。
但覃吉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个罪人,简直辜负了皇帝这么多年对自己的信任……就因为自己胆小怕事,为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小病就装病不出,导致张延龄身边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
“罪过啊罪过。”
覃吉脚步不慢,到了司礼监值房后,发现只有萧敬一人在那儿整理文册。
桌子上连一本奏疏都没有,就像是全都挪到了别处。
“覃公,您……?”
萧敬见到覃吉忧心忡忡地进来,显得很意外。
覃吉瞅了瞅左右,问道:“其他人都出宫去了?”
萧敬道:“是啊,朝议结束后,陛下便和咱司礼监其他同仁一道,出城去了,说是要参加校场检校兵马之事。还听说,此次演兵主要是当众演示放炮。照理说,中午宫中应该会有赐宴,光禄寺、尚膳监、尚食局等衙门已经开始做准备了。”
覃吉皱眉不已:“不知城外演兵进展如何?是否顺利?”
这次萧敬自然地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情。
覃吉显得很急切:“那我得去瞅瞅。”
“覃公,怀公那边有吩咐,说是您抱恙在身,一定要注意休息,如果还是来了……”
萧敬停顿了一下,补充道,“如今城外之事,您也帮不上忙,还不如早点儿回家休息。要是怀公公回来见到您……”
萧敬是个聪明人。
他很清楚覃吉为什么会“生病”。
也明白怀恩打的是什么主意,也清楚如今朝廷的局势发展到了什么境地。
你说你覃吉,明知道这会儿帮不上忙,还跑回来干什么?
为了让别人知道,你根本就是在装病,故意不出力?
再说了,皇帝已经把协助小国舅阅兵之事,交到怀恩手里,本来就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