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生病,哀家也很难过,却不知该如何帮你。得知皇帝给你在宫外安排了住所,哀家很高兴。从此以后你在京师便有了家,以后可以时常让来瞻去给你看病,就算最后不能痊愈,也能减少病痛折磨,多享几年清福,不是挺好的吗?”
怀恩道:“是啊,走得安享,远比走得痛苦要好许多。奴婢感念陛下的恩德,没齿难忘。”
周太后问道:“你最近有见过来瞻吗?”
怀恩无奈道:“张国丈染病在身,已经许久未曾上过朝。若是有可能的话,真想前去拜访。只是……”
“那倒是挺可惜的。”
周太后打断怀恩的话,道,“来瞻这人就是如此。就算他没病,也想着逃避,不想面对繁复的朝政,更何况现在他真的病了……或许明明只是小病,他想多躲一段时间,结果却搞成了大病。
“他这人就像是一头倔驴,怎么吆喝鞭打都没用,哀家已经教训过他很多次了,老不知长进,唉……”
说到这里,周太后真就像怒其不争一般。*x/s~h·b-o?o!k/.\c?o-m′
自己认的这个大侄子,明明自身拥有的条件那是全方位碾压朝中诸公,甚至有机会独揽朝纲。
偏偏怎么督促都没用,就想当一头偷懒的倔驴,怎么提溜都没用。
怀恩马上听出其中蕴含的意思,当即劝慰:“如今太皇太后见到的,只是张国丈主动呈现出来的,也是故意让世人看到的一面,将来如何,尤未可知。
“朝中有些人根本称0不上忠臣义士,如果非要与此等人往来,而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份,甚至坏规矩办事,那将来霍乱朝纲是迟早的事情。”
周太后闻言笑了起来:“怀恩,你对来瞻成见不小啊。”
怀恩叹道:“老奴只是想在离开朝堂前,杜绝将来某些人祸乱朝纲。新皇登基日短,尚未稳定人心,且如今已到朝中新老交替时,若今后上位之人,都是靠钻营,不遵循常规,朝纲一旦乱掉,今后实在不知该以如何方式去矫正。”
“咦?你这话算几个意思?”
周太后皱眉不已,喝问,“难道是想说,吾儿当初做的那些事,到吾孙这一辈,又会重演一次吗?”
怀恩起身,毕恭毕敬地道:“正因有先例在,才怕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发生。如今朝中虽有不少正直老臣上位,用心辅弼新君,可如何能保证,他们将来能够时常面圣,并对陛下的行为善加引导?”
周太后听到这里,显得很不耐烦,捂嘴打了个呵欠,表现出一副不想再听下去的架势。
怀恩道:“太皇太后,您慧眼如炬,应该能看出其中威胁,不能因为您跟张国丈之间有私交,而罔顾朝廷纲常法度于不顾。”
“怀恩啊,不是哀家说你,你说你在先皇时,就因为性格执拗,被晾过一次,怎么还不知长进呢?”
周太后脸色越发不悦。
怀恩赶紧道:“奴婢年老,性格使然,改不了了。”
“呵呵。”
周太后冷笑不已,问道,“你平时规劝皇帝不少吧?怎么,他不听你的?”
怀恩道:“陛下很有主见。”
“是啊,连你都觉得,我这孙儿很有主见,连你这样服侍过几任皇帝的治世能臣前去规劝,他都听不进去,怎么的,你就觉得我这个老太婆非得厚着脸皮去管,屡屡跟皇孙唱反调,他就会听我的?”
周太后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况且在哀家看来,来瞻到目前为止,并没做过太过出格的事情。他好与坏,将来自会有人评断。如果你非说李孜省威胁到朝堂安稳,那只管让人去参劾。
“我看我那孙儿,对李孜省也没多少包庇,他不过是听从他岳父的建议,因人因才施用而已。”
怀恩道:“太皇太后,若将来朝廷真出了大乱子……”
“哀家当然不会不管。”
周太后冷冷地道,“但你让哀家现在管,总得事出有因吧?来瞻做错了什么吗?还是他儿子做错了?再或是你觉得李孜省西北这一仗不该打?输了你攻击,没啥问题,但赢了你还攻击作甚,显得你能耐吗?”
怀恩叹息道:“事无常态。”
“你的意思是说,花无百日红,朝廷军队早晚有一天会失败,将出大乱子?那这里哀家就得好好奉劝你一句了,你可得好好养身子,等真看到那一天,到时你亲自去规劝皇帝不更好吗?
“我这孙儿,很讲道理,如果他现在以执拗的心思来驳你的面子,将来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