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在替朱永开脱,“公爷应该是听说我们这边爆发大战,不得已赶紧卸掉包袱,紧赶慢赶前来增援我们,不过是把押运的粮食暂时存放在宣府而已。”
覃昌闻言皱眉。
心想,感情我成唱黑脸的那个了?
你李道长做人不厚道啊。
李孜省笑问朱永:“剩下的一半,公爷都带来了吧?”
“是的。”
朱永显得有几分为难,“但李中丞,您该知晓,我军中毕竟有几千号人,这一路上吃喝拉撒耗费也不少。尤其是军马所用……”
覃昌气呼呼地道:“你就直说吧,二十万石粮食现在还剩下多少?”
显然以覃昌这样司礼监太监出身的人来说,根本不用给勋贵什么面子。?w_e*n_x^u-e,b~o·o?k′.,c.o¢m¢
你们勋臣就算是世代显贵,但再显赫那也是外臣,我落魄的司礼监太监怎么也有三千钉,而你朱永算什么东西?
你有资格跟皇帝直接对话吗?
朱永道:“刨除军中的开销……大概还有四万石粮食可调配。”
“什么意思?”
覃昌问道。
李孜省笑着说道:“保国公所说的四万石,应该不包括你麾下人马开销所用,是这意思吧?”
“这个……”
朱永道,“七天内自然是不需要的,但过了七天,估计又要从中划拨了。”
覃昌道:“十万石粮食这么不经消耗吗?怎么就只剩下四万石了?”
李孜省置若罔闻般,赶紧道:“咱得赶紧让宣府那边把剩下的十万石粮食运过来。保国公您说呢?”
朱永道:“李中丞,您应该知晓,这粮食入库容易出库难。当时是卑职疏忽,想的是赶紧前来增援,就把粮食存在了宣府。眼下要调出来……”
“咋的,宣府还不给调,是吧?”覃昌生气地道,“信不信我去参劾他们,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朱永心想,你覃公公作为宫里的老人,有着那么高的身份和地位,难道就只会无能狂怒吗?
不过随即朱永便明白了什么。
你们这是唱双簧,故意表演给我看呢?
但就算我是国公,在您二位面前……地位还是远有不如,您二位实在没必要在我面前搞这套吧?这是要演给谁看呢?
李孜省点头:“经公爷这一说,我倒是明白了许多。”
覃昌回头打量李孜省,好似在问,你又明白啥了?
李孜省道:“这粮食运到宣府,没用到宣府的人力、物力,直接就存到宣府粮仓内,自然没啥。但问题是支取的时候,就要包括卸货、装货的开销,涉及调用人力,以及雇佣车马等费用,再涉及衙门口的修缮,还有虫蛀损耗等等……十万石运到偏头关来,估计也就剩下个四五万石。”
覃昌心说,你还挺懂行的。
但咱能不能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宣府那群人,就不能惯着他们!
毕竟咱这边马上要打硬仗,亟需大批粮食。
朱永补充道:“李中丞所言极是,他们一定会找各种理由克扣,其实还得刨除本来就要在宣府卸下的三万石粮食……可能运过来的,能有个三万石粮食就已经很好了。且还需要时间,十天半个月内怕是等不到了。”
覃昌责备道:“早知如此,你何必要在宣府卸货?运过来,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朱永无奈道:“覃公公,您不能怪卑职啊,要不是卑职将粮食卸掉,怎能轻装上阵?怕是如今还在赶来偏头关的路上。”
“走慢点儿,又死不了!”
覃昌显得很气恼,口中仍抱怨不休。
但似乎他自己也知道,这种埋怨毫无意义。
李孜省笑着说:“如果走得慢了,会让鞑靼人有机可趁。这粮食放到宣府,那也是给大明边军将士使用,总好过于被鞑靼人抢走吧?”
“是啊。”
朱永随声附和。
他突然觉得,李孜省还是很有人情味的。
就算是演戏,那话说出来,听着也让人觉得温暖。
李孜省道:“再说了,保国公带着人马前来,将极大地震慑鞑靼人,让敌人知晓我们与之对战的决心和勇气。
“正因为如此,鞑靼人才没有急着前来叩关乃至毁关,与我们对峙不出。若保国公迟几天来,我们是否能守住偏头关,还另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