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西北劳军了?他那边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讲讲呗?”
“……”
覃吉一时无语。
心说,本来就觉得你张来瞻喜欢无事生非,这下越发觉得你无可救药了。
也罢。
谁让你是陛下的岳父呢?
你让我讲,那我就随便讲讲!
……
……
后院门口,张延龄听了庞顷的讲述。
“二公子,您觉得杜铭该帮吗?”
庞顷笑着问道。
张延龄反问道:“听庞管家话里的意思,是说有人觉得应该帮,到了我这里就不会出手帮忙了呗?”
“啊?”
庞顷心中一惊。
心想,眼前稚子竟能从我一句话中,就听出我跟道爷论断过他和他父亲究竟谁更锱铢必较的问题。
这是何等的才智? 张延龄好似个没事人一般,接着道:“我们张家人,从来不会赶尽杀绝,都是别人欺辱上门来,我们才愤而反击。我们从未有过主动出击的时候,就连当初势不两立的梁芳都不例外。”
庞顷赶紧恭维:“是啊,您府上的人从来都是以德服人,在下佩服,佩服。”
心里却在想,你是爷,你说什么都对,我只需要附和你就行了。
张延龄道:“庞管家,听你这话的腔调,似乎很敷衍啊。”
“嘿,二公子,您要让敝人讲到什么程度,才会满意呢?”庞顷无奈道,“所以说,这杜尚书,您是准备帮忙了?”
“还是得听家父的意思,家父说帮就帮,他要是不愿意的话……等等,我们帮什么?帮他及早离开朝堂?”
张延龄不解地问道,“他得罪了我们张家,然后卸下职务,这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吗?唯一需要顾虑的是,回头会不会被人认为,我们张家排挤忠良呢?”
“应该不至于。”
庞顷摇头道。
张延龄追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旁人不至于如此说,还是那杜铭根本就不配忠良之名?”
庞顷苦笑道:“二公子啊,敝人就是来传个话而已,你问我我也答不上来啊……帮不帮那杜尚书,那是你们张家的私事,我家道爷又帮不上他忙。不过以在下想来,这其中还是有好处的……”
“打住。”
张延龄抬手道,“无论帮或者不帮,我们都不是为了拿到什么好处。帮是出于道义,不帮那是情理,毕竟杜铭先跟刘吉狼狈为奸,暗算我们张家在先,我们没落井下石就算是好的了。他身为掌管全国刑狱的最大的官员,却知法犯法,如此还不可恨吗?”
庞顷点头:“在这事上,敝人也觉得杜尚书未免把手伸得太长了。”
张延龄道:“那回头我跟家父好好商量商量,要是家父真的不生气的话,那就替他跟陛下说说,看是否让他能及早告老还乡。但家父这个人……”
“令尊很好说话。”
庞顷笑着道:“这是道爷告诉我的,我虽然保留意见,但还是要听我家道爷的。”
“你是对的。”
张延龄笑道,“具体事情具体分析,家父也不总是老好人,总有些事,他不那么好说话。”
……
……
等父子俩再见面时,各自找了一把椅子坐下,竟都有些神容疲惫。
“吾儿,你说咱到京师来,到底是干嘛的?麻烦事一大堆,却没见得到什么好处。”张峦道,“就说今天吧,你要接待庞炳坤,我则去接待覃厚方……咱这么一心为陛下、为朝廷,落着什么好了?朝中人连句好听的话都不说,光顾着攻讦了!”
张延龄道:“爹,你最近没去你的红楼逛逛?”
“啥红楼?”
张峦一脸懵逼。
张延龄白了他一眼,道:“你以为咱们家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靠什么得来的?仅仅倚仗你国丈的身份?其实你早看出来,你诸多身份中,国丈身份反倒是最不值钱,且最容易被人诟病的。”
张峦连连摇头:“嘿,你这话我可不认同,为父所得到的这一切,根源还不是因为我是国丈?
“要不是因为你姐姐嫁给太子,我能有机会入朝当官?能被前后两任陛下看重?当然……你的作用也很大,为父从来不否认过这一点。”
张延龄不置可否,继续问道:“你就没问问覃吉,关于杜铭和刘吉的事情?”
“我才懒得问呢。”
张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