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延龄冷笑道:“其实,就算你们徽商也参与其中,我这边也不怕,只要秦当家你没参与进去就好。”
张鹤龄在旁也是一脸无所谓:“就算咱们家欺行霸市了,怎么着吧?他们不服,来找我!老子让他们好瞧……嘿,不知道我姐夫是谁,是吧?一准儿让他们知道锅儿是铁铸的……”
秦昭听到这话,不知为何,反倒安心下来。
心说,这才是你们张家人应该有的风范嘛。
就是要拿出这种恬不知耻的外戚姿态,这才是我归附你们张家的理由!如果你们张家做事老喜欢跟人讲道理……就怕……忍得了一时,忍不了一世啊!
既想要赚钱,还想要个好名声,在这年头还是太难了点儿!
……
……
张家兄弟,与秦昭,还有徐恭等几个扈从,一起步行,前往崇文门外的集市区。
路上,秦昭将情况大致说明。
这也是为了让张延龄有所准备。
但实际上张延龄根本就无须准备,因为他早就做好应对方略,甚至跟柴蒙那边提前打好了招呼……
这次的事情上,柴蒙已经决定彻底追随张家,至于柴蒙背后的山西商贾……不好意思,柴大公子的宗旨就是帮理不帮亲。
另一边。
正在家中休养的李孜省,从庞顷口中得知,有官府中人联合在京商贾,要去找张延龄工坊的麻烦。 “哎呀,茶水凉了,快给我换一壶新茶过来。”
李孜省使唤道。
庞顷道:“二公子才华过人,确实不假,但这次的事怕是不太好应付。因为要跟二公子交手的那帮人,是不会跟他讲道理的……看准的就是张家外戚的身份,不能与民争利,所以……”
李孜省打量过去,扁扁嘴,不屑地道:“炳坤啊,你是瞧不起来瞻,还是瞧不起延龄?”
“我……”
庞顷有些无法招架。
李孜省笑了笑道:“什么欺行霸市,无非是想攻讦张氏在皇宫内织布这件事……刘吉水平太次,官场权谋净走一些下三路的招数,为人所不耻。”
庞顷道:“您看,是否需要找些市井中人,反过头去闹事?”
“说说你的计划。”
李孜省感兴趣地道。
庞顷凑上前,小声说:“既然有人跑去张氏的货栈和工坊闹事,那咱就在京师找一批带有江湖匪气的家伙,跑去横插一脚,大肆破坏,不让人知晓与张氏有关即可。”
李孜省道:“你这不是添乱吗?有官府背景的人去张氏名下的产业闹事,结果被打了,旁人能不说是张氏派人干的?”
“我们是去闹事。”
庞顷耐心解释道,“就是……两不相帮,砸张家的东西,兼打前去闹事的人……这样谁会认为这是张氏找人干的?
“且当时咱不跟张氏的人解释,等回头我再找二公子澄清。”
“嘿嘿……”
李孜省听到这里,忍不住笑出声来。
庞顷不明所以,问道:“道爷,你倒是说,这主意行不行啊?人随时都能叫来,现在赶过去,完全来得及。”
“人家缺你这点儿人手?”
李孜省笑着道,“不过你脑袋瓜倒是挺灵活的……这确实是个浑水摸鱼的好机会。不过听上去,更像是个搅屎棍。”
“道爷,您不同意,也不带这么埋汰人的吧?”
庞顷瞬间有些不高兴。
我帮你去还人情债,你居然说我是搅屎棍?
李孜省道:“之前来瞻救我,二公子可说是既出力又出人,忙前忙后,堪称重情重义……如果我在知悉他身处危难的情况下,袖手旁观,你说是不是不太好?”
庞顷解释道:“敝人以为您只想报恩张国丈,对其他事情都漠不关心,所以才把此等事揽在自己身上,此番不过是照例来跟您请示一下。”
李孜省摆摆手,道:“张家父子,有时候得分开看,来瞻那边喜好什么,我一清二楚,完全可以满足他,至于二公子嘛就未必了,难得有个报答的机会。
“再说了,这次有人针对我,也就是针对张氏。只要影响来瞻的名声,也就是在破坏我的前途,甚至是影响我的身家性命,咱不得不打起所有精神跟他斗!”
庞顷心说,我靠,原来你什么都知道,我还以为你心大,觉得那只是市井逐利之事,不想掺和进去呢。
李孜省道:“正好,老在家里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