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如既往的热情。
见到张峦后,立即拉着他到桌前坐下,嘘寒问暖不说,还非要靠坐在一起,说是叙家常,但手总是往张峦胳膊上捏拿。
张峦此时心态很放松,甚至脸上一直带着如沐春风的和熙笑容。
连周太后自己都发现了张峦与以往的不同之处,好奇问道:“来瞻,今天你看上去,似乎与往日有那么点儿不太一样啊!”
张峦笑问:“大姑,您说哪里不同?”
“说不好。”
周太后迷惑地摇了摇头,若有所思道:“可能是你以前老板着脸,总觉得好像不情不愿,但今天不知为何,变得更自信了……哀家也说不明白,你能告诉哀家,究竟是为何吗?”
张峦心想,以前我心里那叫一个沉重啊。生怕自己晚节不保,到你这儿来都战战兢兢的。
不过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经过这几天的事,让我深刻明白到一件事,谁说老帮菜我就啃不动?耗子啃老帮菜,虽然得需要点儿牙口,但也不能说是耗子吃亏吧?
所以这心态一定得摆正,到底谁啃谁的问题,一定得拎清楚。
只有我自信了,在这件事上看得开些,那最后吃亏的那个人才不会是我,且可能我还占了大便宜呢。
张峦笑道:“大姑,以前入宫来,侄儿总有些放不开,可能是因为心有顾忌吧。不过多来几次,感受到大姑的热情,也亲身体验到了皇宫上下的和睦友善氛围,当侄儿的岂能一直紧绷着?总得放下心结,好好面对大姑。”
周太后白了张峦一眼,嗔道:“来瞻,这哀家就得说你了,你说你闺女都已是大明的皇后了,乃六宫之主,你这个父亲进到宫里来那跟到了自己家里没什么区别。我把你当成自己人,皇帝也尊敬你信任你,你却一直都放不开?”
“是是是,以后一定放开,一定放开!”
张峦嘴上应承,心思却百转。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就看你从哪个方向放开,老子随时奉陪……
虽然内心已有所准备,但想到真要“放开”,张峦还是稍微有那么点儿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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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陈贵笑道:“老祖宗,其实这正好说明咱张国丈内心坦荡。”
“啊?这有什么说法吗?”
周太后不明所以,当即问道。
“您想啊,那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才更容易得寸进尺,甚至恃宠而骄。而张国丈一直秉承着臣子的心态,为大明做事兢兢业业,不正好说明他有敬畏之心,且一直都克己复礼吗?”陈贵继续恭维。
“呵呵。”
周太后笑道,“听你这一说,好像还挺有道理的。”
张峦心中暗道,陈贵这番话哪儿有道理了?这纯粹就是拍马屁,难道你个老狐狸精没听懂吗?
还是说,你听出来了,却故意不揭破,让我好好享受陈贵的马屁功夫?
张峦道:“大姑,我没陈公公说的那么好,以前放不开,也是因为有心结。”
“嘿,来瞻啊,人家夸你几句,你还说人家夸过了……你这人可真是与众不同,旁人都是尽量想往自己脸上贴金,而你呢,却能一直守着本分,实在是不容易。”
周太后笑道。
张峦心想,你老怎么也开始夸起我,甚至拍我马屁了?
坏了、怀了!
难道是我生怕发生的事,真的要发生了?
“给太皇太后老祖宗请安。”
就在此时,门口有小宫女进殿来,跪下行礼。
周太后问道:“什么事?”
小宫女恭敬回道:“乃陛下,听说张大人入宫,想请张大人到坤宁宫,一起用个家宴。特地让人过来请。”
“谁来了?”
周太后问道。
“乃司礼监覃吉覃公公。”小宫女道。
“原来是老伴啊!”
周太后释然笑道:“来瞻,你的行踪还真是有很多人惦念啊……就连进个宫,都得排着队跟你吃饭,连哀家都没这机会。”
显然周太后不太满意。
我把人叫来,想要跟他一起吃顿饭,甚至打算搞点儿别的。
你们小夫妻俩,怎么这么不识趣呢?
能不能照顾一下老年人的心理健康?
张峦道:“劳烦去告知覃公公一声,我这边刚入宫,怎么都要陪大姑一起吃餐饭,唠唠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