佬,无奈道,“我说你们争什么?论国法,是该杀,但不是也有新皇登基大赦天下的因素在里边吗?不过是免死而已,只要彭华不是大逆不道,是能入八议之列的,回去再参详参详吧。”
张峦不悦道:“连阁下也认为应该再参详吗?”
冯贯很无语,心说你张来瞻是属狗的吗,逮谁咬谁?
没听出来我是顺着你的意思说话?
现在皇帝把案子交给你,你想赦免谁就赦免谁,我们大理寺和刑部都管不着……但问题是,有时候你也得师出有名才行,怪不得人家陆全卿会质问你!
张峦心情乱糟糟的,头一撇,招呼道:“儿啊,你出来说说!”
张鹤龄试探地问道:“爹,你叫的应该不是我,是二弟吧?”
“废话!延龄,你来说!”
张峦的意思是,我不行了,吾儿你快来帮忙。
陆完听张峦叫个稚子出来说话,脸色变得很难看。
张延龄走了出来,笑着道:“那就继续定彭华死罪吧,再上奏,回头大概率陛下还是会发回来重议,咱不过就是再走一趟的事情。”
“嘿,你这孩子,咋还学会抬杠了?”
张峦嘴上表示不爽,脸上却满是笑意,意思是吾儿你说得真有道理。
张延龄转过身,看向陆完,问道:“我也在想,要是按原来那么报上去,到底行不行得通?照理说,三法司都定了两次死罪了,虽然第二次也显得宽仁许多,改斩为绞,能保留个全尸,但……不管怎么说彭阁老也曾入过阁,还是翰林学士,如此折杀文臣……是不是不太好?”
陆完听到这里,顿时没了脾气。张峦先前说了半天都没说清楚的道理,一下子就被张延龄给点透了。
如此说来,这件事压根儿跟张峦没啥关系!
张峦最多算是皇帝的传声筒而已……
你陆完现在不是跟张峦作对,而是跟皇帝的宽仁之心作对,即便按原来的判决报上去,也换不来皇帝的狠心杀戮,反倒会怪你们不体察上意……
再说了,你执意杀文臣,到底图啥?
不怕文臣联合起来骂你?
……
……
案子断完,张峦拄着拐杖,趾高气扬地从北镇抚司衙门里出来,随即上了等候在外边的马车。
“嘿。”
张峦脸上挂着得意笑容。
张延龄紧随着跳上车。
张峦看看左右,问道:“你大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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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延龄撇撇嘴道:“我上哪儿知道去?这里就是人家办差的衙门,到了自己的地盘,我还能差遣得动?”
“当了几天锦衣卫,真把自己当号人物了?”张峦皱眉,随即又对前面的常顺呼喝,“赶车,不等他了!”
常顺道:“老爷,怕是大少爷也没打算让咱等。”
张峦骂骂咧咧:“嘴欠,少学老大那一套,没事就来顶撞我,走了走了!”
“爹,你是在指桑骂槐吗?”
张延龄笑着问道。
“我哪里敢说你?”
张峦瞪了小儿子一眼,道,“先前衙门上,你说话那叫一个不客气,幸好为父兜得快,不然别人还以为咱们张家的孩子有多不懂规矩呢。嘿。”
张延龄笑道:“怎么,爹,这下你满意了?”
张峦瘪瘪嘴道:“我满意什么?赦免的又不是我的罪……就是那个陆全卿,上次他登门来,好一番嘲笑,听说他回去后屡屡在朋友聚会上讽刺我,说我只是兴济的教书匠,凭啥窃据高位……嘿,我以前教过书吗?为父好歹书香门第出身!”
张延龄奇怪地问道:“教书有什么丢人的吗?当秀才的去教书,不是很常见的事情?”
“唉,你这孩子,根本就不懂其中诀窍……只有穷秀才混不下去了,才会去教书,为父当初也算是有点儿家底,这不多年以来都想的是如何考科举,为国效命吗?你不懂,就别说了,免得丢人现眼!”
张峦黑着一张老脸解答。
张延龄笑而不语。
沉默了一会儿,张峦问道:“吾儿,你有什么办法,能把陆全卿给打发走?让他到地方上去当官吧……留他在京师,总觉得膈应。”
“没事,爹,这次的案子结束后,恐怕你短时间内都见不到他了。”
张延龄笑道,“这个人最擅长做表面功夫,但他本身还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