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商贾能求什么?不就是求财吗?爹,你去给他们兑现了呗。”
张峦喝斥道:“滚你大爷的,为父要做什么,不用你来指点!还有,人家真求财的话,舍得把白花花的银子拿出来?他们觊觎的岂能是一般的东西,瞧为父这官当得……真成你弟弟的傀儡了!不行,不行,我得找他好生理论理论。”
“爹,你走慢点儿。”
张鹤龄提醒。
“那你过来扶一把。”
张峦可能也觉得自己想一路小跑进内院不太容易,直接招呼。
张鹤龄赶忙婉拒:“不行啊,爹,我可没法擅离……你自己多注意脚下就行了,我得亲眼看着他们搬东西,别给我磕坏了……
“爹,你好走,孩儿不送了!那个谁,你往这边点……”
……
……“你看你把你大哥惯成啥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就是个水匪路霸,到处打家劫舍,为父那点儿官声,怕是早晚毁在他手上!你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写东西?就不知道出去管着点儿?”
张峦见到小儿子,劈头盖脸便指责起来。
张延龄抬起头来,看着涨红着滔滔不绝的老父亲,一脸无所谓的神色:“爹,你找错对象了吧?
“正所谓子不教父之过,你没把你儿子管教好,居然赖到他弟弟头上?这世上哪里有弟弟管教哥哥的道理?”
张峦老脸一红,强行挽尊:“咱们家的情况,跟别人家能一样吗?”
“嘿。”
张延龄把毛笔一放,声音瞬间提高八度,问道,“怎就不一样?大哥是大哥,小弟是小弟,纲常如此,岂能乱了辈分?哪怕你再信任我,大哥对我也是爱搭不理,说多了反倒嫌我烦……他只有找人帮忙或者拿钱的时候,才会想起他弟弟的好。”
“你个臭小子……”
张峦想痛骂小儿子,却突然张不开嘴。
张延龄无奈道:“还不是因为咱们家以前光景不好,你没能力让兄长过点儿好日子,导致他现在非常贪财,老喜欢把值钱的东西往家里搬?”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张峦皱眉不已,道:“这算什么狗屁道理?是个正常人都想把别人家的东西据为己有,不要以曾经穷困过作为理由!
“哼,什么叫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就这样,还敢号称精通圣贤文章呢?”
张延龄耸耸肩,道:“爹,你才是读书人,我可不是……认真说起来,我还没启蒙呢,谢谢。”
“嘿!”
张峦这下想骂人都找不到词儿了。
张延龄坐在那里,好像跟他老父亲杠上了。
张峦坐下来后,等了半晌,不见小儿子有动静,他突然有点露怯了,镇定了下心神,语气变得和缓起来,竭力挤出一抹笑容,道:“吾儿,你且说说看,你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哪儿来的东西?那些物件儿看起来都很陈旧,值钱的应该是那些木料吧?”
“恐怕是的,估计不是紫檀就是黄花梨或者鸡翅木,反正都是查抄达官显贵家得来的东西,具体是谁家我没细问……
“出勤的锦衣卫把贵重物品据为己有,乃司空见惯的事情,这次也算是手下人给大哥的见面礼吧。”
张延龄不以为意地说道。
“哦,难怪他说是别人不要的,原来是这般不要法……才刚当上锦衣卫千户,就开始学会往自家搬东西了?这种以公谋私的行为,得赶紧制止!咱们家缺他一个衣柜或是一方桌子呢?”
张峦气得咬牙切齿,却无计可施。
主要是他儿子干的事,以前他也干过。
甚至于现在他也在干。
只是他抢的不是什么桌椅板凳,而是人,女人,漂亮的女人。
“爹,你还有脸说你大儿子呢?你自己干的那些个破事,也不怎么光彩,真要是传出去,我想你的名声受损更多,而大哥抢那点儿东西……跟你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
张延龄摆出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姿态。
张峦瞪了小儿子一眼,喝斥:“老子是老子,儿子是儿子,能一样吗?”
张延龄耸耸肩,问道:“怎么个不一样法?”
“老子乃一家之主,你大哥完全是靠为父的荫蔽,才得到锦衣卫千户的职务,他得对老子负责!”张峦理直气壮地道,“不管是你还是你大哥,都不能出去作奸犯科,惹人非议……这才是最基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