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过。
“爹,别喊了,娘跟二弟都出去迎接姐姐了!听说等会儿姐夫还要来!这下家里热闹了!”
张鹤龄立在门口,好似看热闹一样,还不时往嘴里丢一颗瓜子儿,把他吃瓜群众的角色扮得那叫一个惟妙惟肖。
张峦嗔道:“你咋不去?”
“哦,我过来瞅瞅,怕你着急。”张鹤龄笑眯眯地道,“……顺带前面发生什么事,我给你讲解一下,好让你放宽心。”
“滚!”
张峦破口大骂,“你个臭小子,诚心来看为父笑话的是吧?人家是来探病的,探的人是我,难道我还不能见了!哼,真是个白眼狼!”
……
……
在大明朝,皇帝亲自去大臣府上探病,这待遇可算是空前的了。
沈禄等跟张峦有关系的姻亲,本来都不知这件事,但锦衣卫封街闹出的动静实在太大了,等他们闻讯赶来,张府门外早就被围得水泄不通,数不清的锦衣卫排成了两排,前排手牵手,后排全副武装,严防死守,根本就不允许百姓接近。
如此一来,沈禄等人根本就没机会靠近张家。
此时张家内院,朱祐樘夫妇二人正在主卧内探望张峦,身旁立着张家俩儿子,金氏作为女主人却没有出现在这种场合,不过张玗已提前跟她说了,准备在探望父亲病情后,拉着她这个母亲好好叙叙话。
“岳父,不用起来……我就是听说你受伤,心中记挂不已……其实昨日我就想来的,但因为被一件重要的事情给耽误了,便拖到今天跟皇后一起前来。”
朱祐樘显得很随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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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来就没什么架子。
以前就算贵为东宫太子,也没人尊重朱佑樘,都觉得像他这样身体孱弱且自身能力极其低下的太子,就算一直不被废掉,也很难熬得过他父亲,如此也就不可能会有出人头地那一天。
谁知成化帝年刚四十就死了,这下本来不起眼的太子扭身一变,突然就成了皇帝,莫说别人没能接受这身份的巨大落差,就连朱祐樘自己,都觉得很不真实。
当皇帝?
以前连想都不敢想!
当了皇帝能做什么?
大概就是忙碌朝事,要一心为公,不能顾念儿女私情……要牺牲自己照亮大明……
这些就是以前东宫那些先生教导他的,算是他身边最倚重之人的态度,也是他深信不疑的人生信条。
张峦躺在那儿,显得很激动:“陛下,您真不用亲自前来,臣就是一时不小心,跌沟里去了……不碍事。”
皇帝说话随和,臣子应答也显得很平实。
旁观的覃吉和怀恩心里都在想,这对翁婿也是没谁了,就好像民间普通人亲戚间走动一般,聊的全都是家常琐事,殊不知你们的一言一行皆关乎到大明的兴衰。
朱祐樘道:“我已经问过太医院的汪机了……他说,岳父的伤应该没什么大碍,也未必需要休养百日,或许旬月间就能康复。”
“是啊。”
张峦附和点头。
怀恩则笑着提醒:“陛下,咱这位张先生自己就是大明医术最高明的神医,他能对自己的病情不了解吗?”
“也对。”
朱祐樘笑了笑道,“看来岳父自己心里也有数,那就是我话多了……延龄啊,你要好好照顾你父亲,尽到人子的职责。”
“遵命。”
张延龄笑着领命。
旁边张鹤龄脸上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好似在说,还有我呢,陛下你快看过来,点拨我一下?
不料朱祐樘将目光扫过自己另外一个小舅子后,却直接跳过,就好像是选择性忽略一样,最后把温柔而充满怜意的目光落到了妻子身上。
张玗板着脸质问:“父亲,你怎那么不小心?走路还能摔跤?还跌沟里去了……也没谁了!”
张峦非常尴尬。
心想,你看你这当女儿的,对我的态度还不如皇帝女婿呢。
朱祐樘道:“皇后,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岳父也不想这样……谁愿意让自己受病痛折磨呢?”
“哼,他做事就是太过马虎大意……难道不该好好总结一下经验教训,争取下不为例?”
张玗再度狠狠瞪了老父亲一眼,道,“出门走路都这么不小心……好在道旁的沟渠干燥且平整,要是沟渠很深且里边装满了水,或者遍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