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够用。
张延龄扬扬下巴,“李华啊,就是那个跟父亲你有点儿矛盾,联合倪岳一起参劾你,最终落罪的钦天监监正?”
张峦眼前一亮,猛地站了起来,问道:“李华已经被下狱了吗?他……他……”
“不但被下狱,且还查出,他跟朝中不少官员有金钱往来,在钦天监时就屡有贪赃枉法之举,可谓劣迹斑斑啊!”
张延龄正色道,“如果没点儿旁的罪行,只是因为参劾你,就算落罪也不至于落到被抄家的凄惨境地……你还别说,他家底可真殷实。”
张峦诧异地问道:“你先前不是说,这朝中官员即便落罪,大多数也不会牵累家眷吗?怎么李华他……”
“我说的是文臣。”张延龄道,“就好像倪岳,到现在也只是他自个儿落罪,其家眷到现在都还安然无恙。”“是吗?可是为何为父却听说,他的家也被抄了啊。”张峦有些惊疑不定,“到底是你的消息好使,还是我的管用?”
张延龄丝毫也不含糊,笃定地道:“倪岳在京城的家是被抄了,但他的家眷并没有因此落罪,只是暂时住在别的地方,眼下朝廷正在追查,看他是否跟梁芳案有关……至少梁芳押解到京,审问出结果前,倪岳的家眷是安全的。”
张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文臣落罪,得有确凿的证据,才会连累到家人,是吗?”
“也得分什么罪。”
张延龄继续耐心解释,“如果只是一般的罪责,并不会牵累到家眷,但要是涉及贪赃枉法,给朝廷带来极大的损失,亦或者阴谋颠覆朝廷觊觎皇位等这类大罪,或其他十恶不赦的罪行,也可能会牵累到家眷。”
张峦叹道:“这么繁琐啊,为父都快整不明白了。”
张延龄无奈道:“爹,你现在要做的其实是尽快摒除李孜省的影响,自个儿在朝中站稳脚跟,别总想着借助别人的力量来帮你做事。
“至于李孜省能给你带来的好处……你也尽量收敛着点,话说这朝中奸佞收买人的手段花样可真是繁多,你已经掉进陷阱去了,知不知道?唉,你可真是……没出息啊!”
张峦脸一黑,破口大骂:“去去去,有儿子这么数落老子的?为父再没出息,也是你老子!行了,为父今天要冷静冷静,顺带陪陪你娘,还有你姨娘……快滚,为父看到你就烦,别留在这里碍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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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朝议。
这天皇帝召见的人很少,只是在文华殿内小范围议事。
大概朱祐樘也觉得文华殿才是他的根基,只有在这里,他才能心平气和去跟人说事,跑到奉天门或是奉天殿内进行朝议,他总觉得没甚安全感。
内向到近乎自闭的皇帝,在人际交往上可说是受到很大的制约。
当天除了内阁两位阁臣和六部尚书外,侍郎中只有徐琼和张峦在场,文华殿议事结束后,本来张峦该随众人一道出宫,这头覃吉过来找张峦,说是请他到端敬殿去见“贵主”。
“好奇怪的称呼。”
张峦说话丝毫也不遮掩。
覃吉闻言苦笑:“张侍郎您见谅,如今贵主既已不是太子妃,却也不是皇后,这得等正式的册封后才能改换称谓。这不,贵主都还没搬到坤宁宫去住呢。陛下每天还是回来睡,也没留在乾清宫过夜。”
“是吗?”
张峦一听,原来我女儿这么重要,皇帝对她眷恋不舍,每天都要睡在一块儿才安心?
小两口可真是恩爱缠绵啊!
既然这样,为啥没听说给我怀上外孙呢?
……
……
随即张峦到了端敬殿,进去后,就见到大殿中央的地上摆了两口箱子。
张峦上前恭敬行礼:“见过贵主。”
张玗走过去扶起父亲,皱眉问道:“父亲,你这是怎的了?”
“规矩啊,覃公公跟我说,你现在既不是太子妃,也不是皇后,我得改称你为贵主。”张峦看看左右,没见到太子,于是又问道,“不知贵主召臣前来,是为何事?”
“没个正形……这里有点儿东西,你回去时给娘稍去……还有给姨娘和妹妹的,我全都做了标注,你拿回去后就分了吧。”张玗道。
作为大明未来的皇后,张玗对娘家人那叫一个关照,往娘家搬东西乃家常便饭。
张峦本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