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几丁了。”
张峦心说,幸好这黑灯瞎火的,你看不到我脸上的尴尬神色。
此时张峦明显感觉自己脸上火飘飘的,却还是生硬地为自己辩解:“我没啥啊,身体可棒了,不然昨夜也不会坚持那么久……但有些事,真的很难说。”
“呵呵。”
李孜省笑道,“或许是你觉得两个儿子够了,不打算再添丁?也是啊,有那么好的女儿,又有那么好的儿子,还奢求什么呢?换作我是你,睡着也能笑醒。”
张峦心想,我现在就想躺下来呼呼睡大觉。
真是的,说是给我个机会,让我纵情声色,却大半夜把我叫起来,非要我去皇宫参加什么朝议。话说这满朝文武,够格参加朝议的人,恐怕就数我的身体状况最差。
“时间真的不够……你就别回府走一圈了。”
李孜省道,“你与我一道入宫,路上我还有事与你说……今天朝会上我不会与你一致对外,我们得保持一段距离,在人前装装样子。这样或许还能保全你的名声呢。”
……
……
奉天门。
早朝。
作为新皇登基后的第一次朝会,这次出席的人并不是很多,比如翰林院的中低级官员就没有参加,不过在京正五品以上文官以及勋臣武将基本都来了。
张峦以翰林院掌院学士的身份参加朝会,在文臣中位列几位尚书之后,仅次于左侍郎,跟右侍郎平级。
所以挂尚书衔的李孜省反倒是站在了张峦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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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朱祐樘便已到来。
这让在场大臣感受到,以后恐怕没好日子过了,得每天都来参加朝会,很可能风雨无阻……
像成化朝时期那般一年到头上朝不了几次,甚至每次上朝都是临近中午……去衙门都可以拖延和请假……这种混日子的生活就此一去不复返!
在新君朱祐樘身边,立着司礼监目前三位地位最高的太监,乃是韦泰、覃昌和怀恩的排序。
简短的开场礼数后,朝议正式开始。
先由韦泰宣读一份份旨意,涉及到最近这段时间朝廷人事方面的变化,尤其是裁撤在京的僧、道,将一些番僧发送回原籍,并且将道士驱离京师。
再便是通报了有关裁撤传奉官的决定。
到最后,韦泰还当众宣读了一桩大案,就是有关邓常恩和赵玉芝等人蛊惑先皇,扰乱朝纲之事。
一套说辞下来,把李孜省吓得够呛。
因为李孜省知道,眼下他既无兵权,也无皇帝的信任……总的来说就是待宰羔羊,如果皇帝真的要下一道圣旨把他给办了,他还得出来谢恩,然后束手就擒。
就在韦泰宣读圣旨时,很多人都将目光往李孜省身上飘,心里在琢磨,既是有心惩戒佞臣,为啥不把最大的这个祸患给解决掉?
当初我们可是受了他不少气,更是在官职升迁调动方面,被他拿捏,到现在还有很多官员外放甚至不得不赋闲在家。
朝堂上呈现出的乱局,很大程度都是拜这人所赐。
韦泰最后道:“先皇宾天后,最近朝中对旧臣的参劾和攻讦,与日俱增,很多都查无实证,陛下之意,乃将此事搁置,科道言官之前参劾的,俱都记录在案,尚未参劾的……暂且放下,等过一段时间再行整理。”
言外之意。
你们现在党同伐异,相互攻击得太过厉害,搞得人人自危。
不管有理没理,你们都先把自己看不对眼的人给参劾一通,就算那些看起来很正直的官员,只要觉得他不是跟你们一伙的,至少也给其安上一个“阻塞言路”的罪名。
这么闹下来,把朝堂弄得乌烟瘴气的,之前没提也就罢了,现在既然新皇都登基了,新朝新气象,你们可不能再胡来。
李孜省听到这儿,稍微松了口气。
这意思是……我的难关暂时渡过了?
参劾我的奏疏那么多,皇帝却让大家暂且放下,并没惩戒到我头上来,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已经可以安全过关了是吗?
大理寺卿冯贯出列道:“启奏陛下,朝中科道言官交相参劾,是为正朝廷风气,不该阻拦。否则将会让奸佞危害朝政……仅以目前朝堂论,就有奸邪长期占据高位,必要将其铲除才可。”
矛头直指李孜省。
之前群臣纷纷上疏参劾李孜省,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