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但也只是对邵妃有成见,毕竟早年间邵妃跟万贵妃好到几乎穿同一条裤子,只是在万贵妃死后,邵妃这才对她这把老骨头多了几分尊重。
要说邵妃从不是个挑事的人,但问题是以前邵妃跟万贵妃走得实在太近了,从不敢忤逆万贵妃的意思,去给周太后献殷勤。谁曾想万贵妃比周太后先死,等于说邵妃在对婆媳关系的投资上几乎是负值,现在终于遭到反噬。
周太后面对过来向她行礼的孙子,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随即手一指,吩咐道:“乖孙,先到一边去,哀家有话跟你母妃说。”
“是,皇祖母。”
朱祐杬还是比较乖巧听话的,人也显得很机灵,至少比朱祐樘那般看起来就很木讷的强多了,闻言当即走到大约二三十丈开外的门廊下,然后驻足回首,远远地看着奶奶和母亲对话。
周太后收回目光,挪步走到邵妃面前。
邵妃赶紧行礼。
周太后问道:“你到这里来作甚?”
邵妃道:“回母后的话,臣妾到此,是为探望陛下的病情……知晓陛下病情加重,心中牵挂……寝食难安……”
周太后点头道:“倒是个有心的女人……哀家且问你,你来也就罢了,带孩子来此作甚?”
“他……孩子也惦念父皇。”邵妃道。
“哦,既然惦念父皇,那为什么不把你剩下的孩子一并带上呢?”周太后咄咄逼人。
你还敢说不是为皇位而来?只带你最年长的儿子,故意在这里装可怜,到时吾儿清醒过来,心一软,或是脑袋一糊涂,当众指定让你儿子来继承大明江山?
咋啥好事都想呢?
邵妃一脸认真地回道:“剩下的孩子年纪都还小。”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周太后道,“你看,太子都没来,你却带孩子来了,让别人知晓,会怎么想?要是你知节守礼,就应该把孩子带回去,安心在内帷等着,这边有消息,自会有人通知你。”
邵妃一咬牙,倔强道:“臣妾不想走……臣妾只想留在这里,等待陛下康复的好消息。”
周太后气恼无比,一跺脚,指着邵妃的鼻子骂道:“要是吾儿一时半会儿康复不了呢?你又没医术傍身,为何非要留在这里添乱?难道我这个做婆婆的说的话不好使吗?”
这下可把邵妃给难坏了。
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来此,连儿子都带来了,结果迎头碰上周太后,这不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吗?
若不听从周太后的吩咐,接下来自己很可能会被斥不忠不孝,等闹大了形势会对自己越发不利。
此时韦泰听到婆媳的争吵声,从殿内走了出来,近前后劝解:“太后老祖宗,您先息怒……贵妃娘娘,陛下目前昏迷不醒,只怕是没法见您……请先回内帷,从规矩上来讲,未得传召,您是不能来此的。”
邵妃一边抹眼泪,一边凄哀地向婆婆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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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兴王朱祐杬已经小跑过来,正要问母亲怎么了,邵妃一把抓过儿子的手,转身便走。
周太后在背后斥责:“伤心归伤心,你别在哀家面前流眼泪,让孩子看到像什么话?”
就差说,别让我的孙儿觉得他奶奶在欺负你!
邵妃尽管已经很伤心了,却还是只能伸手擦了擦眼泪,然后带着朱祐杬离开了乾清宫。
……
……
等邵妃母子走后,张峦方才从乾清宫大殿内走了出来。
“见过大姑。”
张峦恭敬行礼。
周太后看到张峦,坏心情似乎一扫而空,脸上带着欣慰之色,点头道:“来瞻,你做得很好。”
旁边韦泰听了,心说,您老这话就是说我做得不好呗?
关键是,邵妃母子不是我带过来的,也非我遣人去通知的,谁知道他们娘儿俩是怎么来的?
咱也不能见人就咬,见人就赖吧?
周太后问道:“陛下的病情如何了?”
张峦侧头看了韦泰一眼,好似在说,有外人在,我不好随便作答。
周太后皱眉道:“韦泰啊,你不在里边照看皇帝的病情,待在这里作甚?”
“是,是。”
韦泰赶紧转身回大殿。
恰好此时,覃昌从里面走了出来,二人错身而过。
周太后招手:“覃昌,来来来,哀家有事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