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描述的是我那个成天不学无术、好逸恶劳的穷酸父亲?
从小到大,我怎就没发现他有那本事?
不过仔细想想,自己也是在家族的推动下,逐步成为太子妃,好像父亲在其中……还是起了一点作用的。
当然她心里很清楚,最大的功劳应该是张延龄,也就是自己的亲弟弟,至于父亲,没给她添乱就是好的。
“父亲现在人在何处?”
张玗很想叫自己的老父亲前来,问问其到底想干嘛。
朱祐樘道:“还留在乾清宫。玗儿啊,你说这会儿谁能照顾好父皇呢?宫里的太医,包括请来的名叫汪机的徽州名医,都无法促成父皇清醒过来,只有岳父才有此本事……所以想来,只有把岳父留在身边,父皇才能真正放心。”
张玗道:“那有空暇,你能把他叫过来吗?哪怕只是跟他说几句话也行……”
“这个……怕是不妥吧?”
朱祐樘显得很回避。他不想干扰父亲治病,好像岳父走开一刻,都是对老父亲不忠不孝。
张玗撅着小嘴道:“我又不是要害谁,只是想跟家父说上几句话……你有机会就给他说说呗。”
换作别人提出这种非分的请求,朱祐樘不发怒就怪了,毕竟这是要置他父亲于险地的行为,哪能让病人的主治医师随便走开?
但既是妻子所请,且那人还是自己的岳父,人家父女想见上一面,有什么不可呢?
“那我尽量试试吧。”
朱祐樘说到这里,又欣然道,“这两天我都没心思吃饭,眼见父皇身体好转,今天我一定要多吃几碗。玗儿,你陪我。”
……
……
周太后得知自己儿子醒来,且头脑恢复清醒后,赶紧往乾清宫赶来。
她也怕被儿子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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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在万贵妃的事情上,她就跟儿子闹得很不愉快,最后让儿子在她和万贵妃之间左右为难,她不是没争取过,只是到最后选择了妥协,对万贵妃放任自流。
这次又来这么一遭,且还涉及到继位人的问题,周太后自然要第一时间去跟儿子说清楚。
等她走进乾清宫,见张峦正在跟几个太医交待事情,当即白了他一眼。
张峦急忙迎上前行礼:“参见太后。”
“贤侄啊,你是真的……让人琢磨不透。”
周太后白了这个便宜侄子一眼,倒也不能说有什么怨恨,毕竟人家是在帮她治儿子,儿子病情好转,做娘的岂能不悦?
但有些事,连周太后自己都说不清楚了。
……
……
张峦陪同周太后一起进到内殿,见到正仰躺在那儿休息兼养神的朱见深。
“母后。”
朱见深一看到母亲就打招呼。
周太后笑道:“你果然醒过来了……看你昨天的样子,真把我给吓坏了,皇儿啊,这次你得好好感谢张卿家,要不是他,或许你就这样……唉!”
朱见深道:“母后说的是,儿已感谢过他,擢升他为礼部右侍郎。”
“才给个礼部右侍郎吗?”
周太后道,“以我所见,应该再往上升一升。”
朱见深摇头叹道:“没有经过廷议,就算给了他礼部右侍郎的官职,都有可能会遭到很多非议,更遑论还要往上提?
“不过母后不必太过担心,毕竟将来……无论是孩儿,还是你孙子,都会器重他,不会让他的才能白费。”
周太后小心翼翼地问道:“皇儿,昨天母后让太子在文华殿问事,你不会……有意见吧?”
“怎么会呢?”
朱见深微笑道,“儿也没想到,自己的病情会突然变成这样。回想前两天,脑子昏昏沉沉,什么事都记不起来了。但隐约记得,母后来过。
“唉,这次就当是一次预演吧,毕竟早晚的事,太子能在短短时间内,主持国事,并能稳定人心,这说明,他是称职的。”
周太后叹息:“希望你不是在说反话。”
朱见深抬头看了看韦泰和张峦,似乎想让二人离开,最后却只对韦泰道:“你先下去,张卿家,你留下。”
“是。”
张峦躬身行礼后立在了周太后身后。
随后朱见深才道:“母后,你该知道,之前朕因为什么事才会觉得太子不称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