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韦泰心想,你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都这会儿了,你竟还有心思给皇帝治病?
看来不想当你是忠臣,都不行。
……
……
太医院上下好一通忙活。
张峦拿着儿子所给药方,抓了药,专人煮好后,由韦泰端着汤药送到了皇帝面前。张峦凑到软塌前,轻轻推了推,皇帝并没有清醒的迹象。
“还是用管子吧……需要软一些的。”
张峦问道,“能找到吗?”
“已经尽量在找了。”
韦泰一脸恭敬地回道。
显然这个时代是不可能有胶皮管的,如果说有什么管子能完成鼻饲这件事,就只有动物的内脏器官,诸如食管之类。
最后还是找来了。
可没一个人敢为皇帝用药。
张峦只能亲自上阵,他撸起袖子,小心翼翼地将管子插进朱见深的鼻子里,把四周围观的人吓得不轻。
管子深入鼻管,然后张峦用漏斗往里边送药。
一点、一滴……
很慢!
很慢!
终于,等把所有药都送进去,众人以为皇帝要剧烈咳嗽甚至呕吐等情况,都没有发生,皇帝平静如常。
“这……”
一直探头观察皇帝反应的韦泰几乎看呆了。
张峦将管子从皇帝鼻子里拔出来,直起腰,伸手擦了把额头滚滚而下的汗珠,这才摇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还望诸位能够理解。”
韦泰感慨道:“张太常,您为陛下,真是操碎心了。有您在,咱这些人安心多了。”此话一出,就连曾经对张峦有很大敌意的太医院的人,也深有同感。
这会儿还敢玩大的,挺身而出给皇帝治病,这要不是忠臣,谁是忠臣?
可忠臣归忠臣,皇帝用药后,一时没醒过来。
李孜省担忧地问道:“能行吗?”
韦泰道:“李仙师,咱还是不要在这里打扰,让张太常给陛下诊治可好?”
“咱们先出去吧。”
张峦弯腰再次探了探皇帝的鼻息,见呼吸平稳,这才招呼众人道。
太医院的人都很听话。
他们好似受教一般,一起向张峦长鞠一礼,这才一起往外走。
等出来之后,章渊走到张峦跟前,用请教的口吻问道:“张太常,给陛下如此用药,会不会有不良反应?”
韦泰瞪了一眼,喝问:“章院使,这是你应该问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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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
章渊赶紧灰溜溜躲到人堆后面去了。
过了不长时间,里面就有声音传来:“朕要喝水。”
众人惊喜不已,然后一股脑儿地进到里面。
……
……
朱见深的状态,终于恢复了些许。
等喝过水,就在韦泰想问问皇帝还想不想喝点儿粥的时候,朱见深抬头看着众人问道:“你们在作甚?”
李孜省道:“陛下,刚才张太常用了特殊的方法,从您的鼻子里……送药进去,才让您转醒过来。这两天,您都昏昏沉沉,已经……”
朱见深认真回想了一下,头脑虽还有些糊涂,但许多画面却在脑海涌现,当即点头道:“朕想起来了,朕得了肝病……也不知怎的,这两天真的很困倦。你们不必担心,朕现在不挺好的吗?”
张峦近前问道:“陛下,您还识得臣等吗?”
“张卿家,你怎会如此问呢?”朱见深道,“你是朕的亲家,太子的岳丈,这次治病的事,多亏你了。”
韦泰惊喜地道:“陛下,您好起来了,谢天谢地,陛下您终于好起来了。”
刚惊喜完,韦泰转瞬就有些失落。
就好像是想到什么很可怕的事情一样。
这会儿要是告诉皇帝……现在太子已监国,且在文华殿内召见大臣,举行什么朝议,那皇帝还不得气疯了?
“太子呢?”
朱见深转头看了看,没见到朱佑樘,立即问道。
在场没人敢说。
张峦道:“回陛下,太子前几日一直守在这里,不过太后请示了您之后,让太子监国,今日太子在文华殿召集大臣,商议朝中事务。”
“哦。”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