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儿已神志不清,你们这么多人围在这里作甚?都退下!”
在场人等面面相觑。
皇帝让我们进来,你这个当太后的却让我们退下?
那我们是该留下,还是退下呢?
韦泰本来是在场人中,话语权仅次于皇帝的存在。
他的一句话,就可以改变很多事,可面对周太后的强势,韦泰一时间竟也怂了,赶紧摆摆手,直接把内侍和太医院的人给请了出去。
就在张峦和李孜省也外退的时候,周太后招手道:“来瞻,你留下。孜省……你也先出去,这是探讨病情的时候……其他人,也都出去吧!”
这话是对邵妃说的。
邵妃本来想趁此机会,为儿子做最后的争取,但她见到周太后到来,便知道自己已无力改变什么。
最后,内殿只剩下四个人。
除了周太后母子外,就是张峦和韦泰。
…………
“皇儿,你这一辈子,历经风雨,始终心念苍生,自登基以来,减免赋税,赈济灾荒,又任用贤良,让大明国泰民安……怎就落到这步田地了?”
周太后此时忍不住老泪纵横。
韦泰劝解道:“老祖宗,您莫要伤心。”
周太后悲切道:“看到皇帝受病痛折磨,做母亲的能不痛心疾首吗?皇儿,你为何不让太子进来?”
朱见深叹了口气,道:“母后,儿记起太子来了,他终归还是太过孱弱,经不得风浪!”
“再孱弱,他也是你的儿子,大明的储君……你有什么麻烦,就应该由他出来主持国事。为皇帝分忧,不就是太子应该做的事吗?”
周太后喝问。
朱见深皱着眉头仔细思考,但似乎脑子有些糊涂了,竟想不出反驳的理由。
“你到底答不答应,给句实在话。”
周太后似乎有些生气了,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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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朱见深应了一声,脸上神色变幻不定,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但至少在周太后这边,算是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韦泰,立即起草诏书,以太子为监国,主持朝中事务。”周太后果断吩咐道。
“这……”
韦泰显得很为难。
太后您也忒不讲理了!
皇帝好像只是说了个“好”,你就说要起草诏书让太子主持国事?
皇帝还活得好好的呢,这诏书我敢写?
“怎么?为难你了?”
周太后气恼地喝问,“韦泰,关键时候哀家叫不动,那平时养你们这些奴才作甚?来瞻,你来写!”
张峦闻言不不由摇头苦笑。
连司礼监掌印太监韦泰都不敢做的事,大姑你就专坑你侄子我呗?
“太后,陛下已传召首辅万阁老和吏部李尚书前来乾清宫,是否等他们到来后,在他们见证下,再草拟诏书呢?”
张峦试探地问道。
周太后琢磨了一下,蹙眉道:“来瞻,万安居心叵测,谁知他作何想法?你……确定他会站在太子一边吗?”
这下韦泰更无语了。
太后您说话真是不避嫌啊。
皇帝现在就在您旁边躺着呢,再说也没晕过去,眼睛还瞪得大大的,可您这个做太后的,却似乎打算在皇帝跟前把所有大事给定下来?
有没有必要如此着急?
张峦道:“此等时候,一切当以法统为先。”
“对。”
周太后点头道,“还是来瞻你认识准确……唉,或是哀家操之过急了,立即派人去催,把万安给拎过来。”
……
……
朱见深有母亲在旁,似乎安心了许多,过了一会儿,竟又迷瞪起来。
周太后见状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把张峦叫到一边,低声道:“来瞻,你也是的,这边事情如此要紧,为何不赶紧通知哀家?”
张峦解释道:“大姑,不是做侄儿的不想,实在是……”
说话间不由往软塌边正在查看皇帝情况的韦泰身上瞅去。
“哼哼!”
周太后摇头道,“就是派人到我那儿知会一声,怎么可能一点儿时间都抽不出来?在这点上,你还不如你女儿……正是她找人去清宁宫传话,哀家这才知晓,皇帝已病危。其实谁通知都一样,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