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李孜省凑过去低声道:“你还想休息呢?现在每个人都不敢闭眼……今晚让你去干嘛,你真不知道?”
“知道。”
张峦神色凝重,“所以我内心才惶恐不安。是不是有话要在路上交待?”
李孜省叹道:“还用得着特意交待么?你有什么不知道的?先前做那么多事,也没见成效,现在都到这地步了,难道还要……整出新花样来不成?”
言外之意,之前皇帝身体还算不错的时候,你都没想出办法让其病情好转,现在已有病入膏肓的势头,你还想力挽狂澜?
“此番除了我,还有谁奉诏入宫?”张峦问道。
此时一行人已经入了午门,李孜省有意拽了拽张峦衣襟,压低步伐,刻意押后了一段路。
韦泰那边也知情识趣,故意走快一点儿,让二人有单独叙话的机会。
等李孜省确定前面的韦泰听不到后,这才小声道:“来瞻,你可别在这时候犯糊涂,此时也没说要到托孤的时候,仅仅是让你时刻留在宫里边,留心陛下病情变化……这会儿乾清宫那里,除了召见大夫,还能召见谁?”
“哦。”张峦听到这里,没来由稍微放心了些。
好歹皇帝现在没到朝不虑夕的地步,大概还能活个几天,如此说来自己的末日还能再往后延伸一下。
李孜省又提醒:“你只是个大夫,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治病救人,没人能勉强你。何况你女儿还是太子妃娘娘,你怕个球?哎呀,真是让你给急死了!你有话可一定要跟我说,别藏掖着。”
张峦无奈道:“李尚书,都到这步田地,我也不隐瞒了,其实……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吧。”
“行行行,别说出来。”
李孜省似乎早就料到了,一点儿都不惊讶,轻声道,“我知道你对我坦诚,我也愿意跟你推心置腹,但这是什么时候?你得忍住啊!走走走,跟上去,进到乾清宫可能会让你有些失望。”
“怎的?”
张峦问道。
李孜省叹道:“因为陛下已经……昏迷不醒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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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条当晚就送到张府,交到了张延龄手上。
一家人知道张峦连夜入宫,都有些紧张,就连金氏和汤氏都从房里出来,问张延龄发生了何事。
张延龄看到连小小年岁的张怡都瞪大眼立在那儿,知道现在一家人其实都在关心张峦,却只是微微点头道:“大事或就在这一两天内发生。”
汤氏问道:“什么大事?”
张鹤龄出言警告:“姨娘,千万别问,爹和二弟说了,这种事传出去,那是杀头的大罪!”
听到这里,金氏赶紧拉了汤氏一把,道:“有些话,咱妇道人家的确不该随便乱说。”
“爹入宫是去给陛下治病。”张延龄却没觉得如何,耐心解释道,“陛下的病情其实有太医院的人盯着,以往父亲只是每日入宫给陛下诊治,但现在,却必须要留在宫里,常伴君前,你们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那就是……人快没了?”
张鹤龄好奇地问道。
金氏一巴掌拍在大儿子的后脑勺上,骂骂咧咧:“刚才还说别乱说话,瞧你这张臭嘴,就该撕了!”
张鹤龄抱怨道:“我靠,娘你打人的时候能不能先提个醒?疼倒是不疼,但吓死个人。”
张延龄看这一家子的反应,就知道满门上下就是暴发户的命,根本没上位者的气势,都只顾着眼前丁点儿利益。
汤氏眼里闪过一丝惊喜,问道:“那是不是说,小姐马上就要是……”
“对。”
张延龄依然主动接过话茬,“正如姨娘所言,要是一切顺利的话,估计几天后,太子就要升一格,到时姐姐也会……成为咱高攀不起的大人物。”
张鹤龄撇撇嘴道:“说得好像现在姐姐是咱能高攀的一样……倒是姐夫,看上去也没个皇帝样啊……要是皇帝老儿都长他那怯弱样……大明不就完了?”
“闭嘴!”
金氏这次没再动手,而是严厉斥责。
张延龄道:“你们别担心了,爹入宫只为治病……这病人出什么状况,可赖不到大夫身上。你们先把心安回到肚子里去。”
“谁说不会?”
金氏担忧地道,“这次是给皇帝治病,情况能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