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张峦一脸惊讶。
你这问题问得太有玄机了……
谁传染谁?
我是大夫,不是来给你厘清家庭关系,也不是来做疾病溯源工作的。
陈贵赶忙道:“老祖宗,这事,怕是说不清楚吧?”
此时的陈贵也在暗暗替张峦着急,生怕他说错话,看似在周太后这里能交差,但回头就要面对皇帝的诘责,当娘的想听到的答案跟当儿子想听到的应对绝对不是一回事。
周太后道:“也对,这么问太过于笼统,哀家换个说法……要是皇帝和万妃二人同时得病,乃同样的肝病,到底谁传染谁?”
“这……”
张峦这才知道,原来周太后对万贵妃那是切齿痛恨,都不带掩饰一下的。
不过他也恨万贵妃。
在这个问题上,姑侄二人算是找到了共识。
陈贵赶紧向张峦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你可别乱说话!最好就是打个马虎眼,这样谁都不得罪,以后回到皇帝那边也好交差。
“太后……请侄儿如此称呼您。”张峦道,“在这个问题上,侄儿只能以臣子的身份来回报。”
“你说吧。”
周太后一摆手道。
张峦谨慎地道:“有些事,虽然臣不是很清楚其中的诀窍,但谁传染谁这个问题,还用得着问吗?”
“怎么个意思?”
周太后疑惑地道,“我要是知晓,还用得着问你?你才是大夫啊,来瞻。”
张峦叹道:“谁传染谁,那要看谁先得的病,谁先得的病自然就会先发病,也会先过世,不知……”
周太后恍然大悟,猛一拍腿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哪!哀家之前怎就没想到呢?果然是那病婆子的错,可惜我那皇儿执迷不悟,才酿成今日之大祸!”
陈贵在旁听了不由目瞪口呆。
你没想到?
你就差天天把这件事挂在嘴上了,你这是在寻求答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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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根本就是在找认同啊!
这话从张峦口中说出来,你是不是心里就舒服多了?回头可以拿这件事去跟陛下发难,挖苦那女人了吧?
随即陈贵又望向张峦,心中苦恼不已,心想你这张太常是真的愚蠢,还是故意装糊涂?
明摆着太后在给你挖坑,你还非要往里面跳?你真就耿直到这程度,不坑自己不难受是吧?
看你回头怎么跟陛下交差。
周太后道:“贤侄,你以前治过这病吗?”
“回大姑的话,从没治过。”
张峦道,“侄儿其实也没多少把握,很多事都是在努力作尝试。最近也通过银台司的李尚书找寻京师中同样生肝病之人,对他们用药,以期……找到治疗此病的诀窍。”
“哎呀,你这现学现卖,能行吗?”
周太后似乎也有些担心。
张峦苦笑道:“臣只能尽力而为。”
周太后问道:“那你平常会跟太医院的人,探讨陛下的病情吗?”
“不会。”
张峦摇头道,“侄儿本想跟他们探讨来着,但他们……不给侄儿这面子,再说了……”
“得,你不用说,大姑我全都明白,他们要是真有本事,有资格与你探讨的话,今天坐在这里受我问询的人就不是你,而是他们了。”周太后道。
张峦心说,这话听着舒服。
周太后又接着问道:“那哀家问你,皇帝的病,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这……”
张峦显然说不出口。
周太后道:“这么问是有些不合适……那哀家问你,要是出了状况,尤其是大的变故,陛下的病最短……能坚持多久?”
“老祖宗……”
陈贵有些惊恐。
这话,天底下还真是只有周太后这个皇帝的娘亲敢这么问,且能这么问。
但你敢问,人家敢回答吗?
张峦深深地吸了口气,道:“回大姑的话,其实这种事情,早前已经发生过一次了。”
“什么意思?”
周太后皱眉问道。
“万娘娘身上发生的事,很可能也会在陛下身上重演。”张峦郑重地道,“可能之前都还好好的,突然之间就……”
“呼!”
周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