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门,等到了外边韦泰已忍不住开口询问:“张鸿胪,陛下的病情……已经发展到很严重的地步了吗?”
李孜省本来也想询问,闻言却瞅了韦泰一眼。
那鄙视的小眼神分明在说,这还用得着问吗?
要是皇帝的病情不严重,何至于发展到眼下这程度?
你能不能有点儿基本常识?
张峦无奈点头。
韦泰道:“那您赶紧给想个对策啊!”
张峦一脸认真地道:“静养调息,乃目前最好的应对之策,再就是让陛下一定要用药。”
特别强调了用药,还一定。
“可是……”
韦泰一脸为难之色。
皇帝服药之事,通常都是随皇帝本人的心意,我一个司礼监太监总不能强迫皇帝服药吧?
张峦再道:“我会再增加一个药方,目前有三个药方,陛下一定要全部服用。不过说实话,陛下的病情这几天……看样子恶化得异乎寻常地严重,具体缘由我也不说了,但相信两位应该很清楚。”
这就是遵照儿子所说的,既要把责任往邓常恩身上推,还不能在人前提邓常恩半个字,要的就是一个铁口直断、秉直而言,要做个没有私心的大夫,一切都照实说便可。
李孜省板着脸问道:“那……张鸿胪你就明确说出来,这病,你到底能不能治?”
韦泰不由回望李孜省一眼,好似在质疑:你咋这么能装呢?
搞得好像你们不熟的样子!
你们要真不熟悉的话,张峦能一次次从你这渠道向陛下献药方?
张峦道:“我只能说尽自己最大努力,但很多事不是我能掌控的。陛下的肝病仍在持续恶化中,如今要做的,就是控制住病情。”
韦泰急切地问道:“那到底要怎样做才好?”
张峦皱眉不已,解释道:“韦公公,在我来之前,不是太医院的人也给陛下诊断过了么?我相信,但凡是个大夫,看到陛下如今的情形,都会有一个大致判断,并不是说我就能诊断出个不一样的结果。
“哦对了,太医院的人是怎么说的?”
“他们……”
韦泰明显不想泄露太多机密。
你张峦虽然在这里唱衰皇帝的病情,其实太医院那边也没好到哪儿去。
且他们更是胡搅蛮缠般,说了一堆有的没的,徒让陛下发了一通火,认为他们不干人事……
你说这种情况,我能随便告诉你们吗?
李孜省急道:“韦公公,到这会儿了,你还要掩藏什么?难道非要我去问陛下本人吗?”
韦泰眼神有些躲闪,讷讷道:“李……李仙师,您别为难咱家,咱家对此……也没什么办法。有些事,不好随便说的……”
这种时候,韦泰宁可继续装聋作哑。
我就是没听到,也不能说,你能把我怎么着?
李孜省横了韦泰一眼,心说,果然怀恩走后,你们司礼监没一个能人,坊间公认覃昌不行,你韦泰甚至还不如覃昌呢!
陛下也不知怎么想的,竟让你接替覃昌执掌司礼监?
“张鸿胪,开药方吧。”
李孜省对张峦说道,“先让陛下的病情稳住,剩下的慢慢说。”
……
……
张峦开出药方,做出一番医嘱后,就自行离开,或者说他先跟着宫人,到乾清宫宫门处等候。
这是李孜省特意吩咐过的,意思是让张峦等着他,二人一起出宫,而他李孜省则要先进去跟皇帝说明情况,并把药方献上,把功劳稳在自己身上。
“李卿,张峦呢?”
朱见深见李孜省进来,四下看了看,没见到张峦身影,不由开口问道。
李孜省道:“回陛下,张鸿胪已开出药方,先行退下,回头若有什么事,随时可以传召他来。”
“咳咳。”
朱见深咳嗽了几声,问道,“他是怎么说朕身体的?”
李孜省道:“他说,让陛下好好静养,再便是按时服药……刚才他又多开了一个药方,说这药方多少有些凶险,若不是……他是不会开的。”
这话根本不是出自张峦之口。
李孜省之所以这么说,乃是因为他懂得皇帝心思。
既然你有药方,之前为什么不开?
非等到我病入膏肓你才开?
这么说,就是明确无误地告诉皇帝,这药方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