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朝堂上充斥着几千名传奉官……那能好就怪了。
张峦道:“为父大概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只要让万安和刘吉疲于应付粮草事,就不会再顾得上推动易储大计,到时候太子就能顺利登基,是吧……可问题是,这案子怎么揭发出来?总不会万安他们自己检举自己吧?”
张延龄笑着问道:“爹,您知道一个临终的家主,最在意的是什么吗?”
“小儿子,大孙子?”
张峦问道。
“错了。”
张延龄摇头道,“最惦记的就是自己那点儿家产,有的人会感慨自己钱没花完就走了,有的人则在意要多留点儿给后辈子孙,但不管哪一条,没有一个家主希望家里的老鼠把仓库给搬空吧?”
张峦张大嘴巴,恍然道:“哦,我明白了,陛下听到传闻,会主动派人去调查,是吗?”
“嗯。”
张延龄笑着点头,“陛下现在已不再动易储的心思,所有家产都要留给太子。陛下为什么让您卖贡品,也是为了让他这一朝的内府账面上好看一些。
“所以说,陛下要交待家产继承问题时,一定会跟太子介绍一下家底情况,到那时只要太子跟陛下提几句有关通州仓之事,以陛下的精明,不可能猜不出是怎么回事,一定会派人彻查。
“只要陛下派人去调查,哪怕没啥结果,万安和刘吉也会把注意力放在通州仓上,不用太久,可能也就一两个月时间,他们自个儿还没回过神来,这边……大局已定。”
张峦嘿嘿笑道:“也就是说,不需要有结果,只需要分他们的神就行了?”
“嗯。”
张延龄点头道,“大致就是这意思……其实啊,咱做这一切,不一定真的是为太子做什么……”
“你不做什么,那你现在又在干嘛?”
张峦皱眉,“你别说咱做的都是无用功。”
张延龄笑道:“这就是咱跟太子亲近的好处了,咱无论做什么,都是在太子眼皮底下做事,就算做得再少,那功劳来得也是哗哗的。“不需要真的有成效,只要让太子觉得,咱是做实事的,且帮他顺利登基,那回头太子自然而然就会倚重父亲您。”
张峦眉开眼笑,夸奖道:“行啊,儿子,爹知道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爹好,爹将来不会忘了你,在你姐夫面前多夸赞你,争取让你早点儿入朝为官,帮你姐夫做事。
说到这里,张峦拍了拍脑袋,“为父喝多了,这脑子有点儿不太灵光,容为父去睡一会儿可好?”
“您早点休息。”
张延龄道。
“你不睡吗?”
张峦问道,“少年之身,正在长身体,可一定要吃好睡好啊。”
张延龄咧嘴笑道:“您有时间的话,多关心一下您大儿子,我这边不用您来操心,我饿了知道吃,困了知道睡,一切安好。”
张峦骂道:“小小年纪不学好,满肚子花花肠子……想太多小心长不高,吃下的东西全跑去满足你脑子所需了。”
“劳父亲费心了。”
张延龄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转眼声音已从厢房门口传来。
……
……
翌日,内阁值房。
刘吉把昨日太子跟他所提问题,当面跟万安讲了。
“太子提到了通州仓……”
刘吉一脸困惑地问道,“您且说说看,太子是否知道了什么,准备到陛下那边去检举揭发,却有意先跟咱提点两句,让咱有个思想准备?”
万安沉吟了一下,道:“他要是真想对咱出手,还需要跟你提醒吗?我觉得,你这是多虑了。”
刘吉有些气急败坏:“万老,您或许不知,通州仓现在亏空很严重,每年户部为了做账,都需要耗费大量精力,这事陛下以前也有所察觉,但因为有万娘娘和梁公公帮忙兜着,陛下一直没查到实处,但要是这会儿被太子给揭发出来,陛下非要派人调查的话,那肯定会出大乱子的。”
万安皱眉不已,问道:“严重?能有多严重?”
刘吉脸色有些回避,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比您想象的严重多了。”
“我……”
万安本想问,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就敢说比我想的更加严重?
不过随即他就明白刘吉话里的意思。
总归是严重到一调查肯定会露底,且没一人能独善其身的地步,才会这么说。具体亏空多少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