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说到哪儿了?”
张延龄道:“万安就没问问您,您跟李孜省的关系?”
张峦摇头道:“没有。”
“哦,那他就没说,以后遇到什么事,您可以去找他?再或是在您面前提到邵妃母子什么的?”
张延龄再问。
“他跟我提邵妃母子作甚?”张峦道,“至于有事找他,这种场面话,他肯定还是会讲的。只是……”
“只是什么?”
张延龄尽量让张峦回忆一些相对有用的东西。
张峦道:“似乎……他跟我提到了邓常恩……当时我还在想,他是不是为了跟李孜省斗,所以就跟李孜省的死对头邓常恩搞到一块儿去了?不过他也就随口一提,后面就没再说了……”
“嗯。”
张延龄点头,“还有呢?”
张峦无奈道:“当时喝了酒,我心思又不在这上面,他也没说几句正经话,我哪儿记得那么清楚?
“儿啊,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张延龄道:“可能是我多虑了吧……我觉得内阁的人对太子并不太上心,或者说,他们对于太子储君之位的稳固,并不在意,甚至有可能做出一些……拆台之举。”
“拆台?”
张峦诧异地问道,“不至于吧?东宫讲官也是翰林院的人,难道馆阁上下心思不一致吗?”
张鹤龄为了彰显自己的存在,插话道:“爹,瞧你这话说的,上面和下面的想法,怎可能会一致呢?要我是下面的人,首先想到的是怎么当上老大。只要当了老大,一切都好说。”
“滚!”
张峦骂道。
张延龄道:“爹,大哥之言,话糙理不糙,如今翰苑出身的官员,上下立场早就泾渭分明了。
“以东宫讲官为首的中层,他们力挺太子,为的是将来太子登基后,能将成化朝一众奸佞给铲除,恢复朝廷的清明。而他们眼中的奸佞中,就包括李孜省、邓常恩,还有如今内阁那两位尸位素餐的阁老。”
张峦道:“我是太子的岳父,我肯定坚决站在太子一边。万阁老要是不支持太子,拉拢我作甚?”
张延龄摇头道:“先前太子有了一定的威望,多亏爹您在背后相帮,这事其实万安心里也很清楚。要是他把你收拢过去,能让你不为太子做事,或是你做事前先为他知晓,让他有机会阻止,那就等于是断了太子立威的机会,不就达到他的目的了吗?”
“那他是想阻断我做事的门路,一心给太子找麻烦,是吧?”
张峦这会儿终于听明白了,却先翻了个白眼道,“那他真是猪油蒙了心,找错对象了!断我有个屁用啊?直接断你不更有用?谁让先前诸多是非,你才是始作俑者呢?”
……
……
端敬殿。
日落西山,夕阳的余晖挥洒大地,朱祐樘散学归来,在院子里见到张玗后,他往摆放在那儿的椅子上一坐,手脚摊开,慵懒地道:“玗儿,我累了。”
张玗把手上的话本放下来,不解地问道:“你是生病了吗?为什么平常不累,现在就累了?”
在张玗看来,丈夫看起来身子骨很孱弱,却是个钢铁战士,尤其是在学习这方面,那股钻研刻苦的劲头,可比自家那个不靠谱的老爹强多了。
甚至张玗也在想,要是老父亲有丈夫读书这韧性,估计早就考中举人,带领张家人走向发家致富的道路,也不至于要靠她联姻来换取功名利禄。
朱祐樘笑了笑,道:“以前不累,是因为你不在,就算咬牙我也得坚持住。但现在有了你,不知怎的,一见到你的面我就倦了。”
张玗俏脸一红,骂道:“没正经。”
“我没说别的啊。”
朱祐樘一脸冤枉之色,道,“是不是玗儿你误会了我话里的意思了?”张玗白了他一眼,随即手落在旁边几案上随便放着的一封信上,提醒道:“这是家父托蒋琮送到宫里来的。”
“有事吗?”
朱祐樘脸色立即变得郑重起来。
一旦老岳父主动联系他,一般都是有大事发生,虽然跟岳父接触不多,却让他深刻感受到,这个岳父是有真本事的。
张玗道:“我还没看呢,只是听蒋琮说,家父最近在家里替皇宫这边卖贡品,为此还去见了什么人。具体是谁,我没记下来……你先看看吧。”
“哦。”
朱祐樘拿起信,拆封后展开,仔细看完,脸色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