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张家兄弟俩前呼后拥回到家中。
张延龄被传话到了后罩房内。
此时李孜省已走,而张峦正独自面对桌上的三座黄珊瑚,怔怔出神。
“这东西,又回到我手上来了。”
张峦一副丧气的神色,“你说这世事还真是无常,当初我像送瘟神一样把东西送走,现在却又放到我面前来了,还让我把它们给卖掉,真就是……”
张延龄问道:“谁送来的?”
“李孜省亲自送的,他喝醉了,嚷嚷着说回去后要给我送银子呢,结果到现在也没见影子。”
张峦脸上还有些许期待。
张延龄骂道:“爹,您昏头了?酒鬼的醉话也当真?”
张峦道:“你是不知道他说话的时候听起来有多仗义,不过却经不起推敲,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我与他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经过儿子分析后,张峦已经不再指望李孜省来给他的“大买卖”兜底。
张峦坐在那儿,一脸愁容道:“你说这东西好是好,但属于那种有价无市的玩意儿吧?让我一个卖两千两银子,我能卖给谁?谁有这样的身家?”
“两千两?”
张延龄好奇地问道,“价格定得那么高?”
“我也觉得价格太虚,不过听庞炳坤的意思,这就是梁芳采办时的价钱,三个下来就是六千两。这东西……应该是海底捞出来的吧?渔民捞这么个东西就够一般人吃香喝辣一辈子,啧啧,这就叫靠海吃海吧。”
张峦感慨不已。
张延龄道:“每年只需要二十五两银子,一家几口人小日子就能过得逍遥自在,衣食无忧。而两千两银子足以支撑八十年用度。爹,您没说错。”
张峦道:“这京师达官显贵是不少,但有傻帽会花两千两银子买这东西吗?不但要凑一个傻帽,还要同时……有三个!”
说到最后露出痛苦的神色。
“呵呵。”
张延龄笑了起来。
老父亲算是看清楚局势了,这东西上哪儿卖?
似乎哪儿都卖不出去!
说是价值两千两,但若真放到市面上变卖,能卖个四五百两银子就很不错了。
主要是这东西既没人卖,也没人买,自然也就不好正确估价。
“儿啊,你赶紧给出个主意……你平时鬼主意不是挺多的吗?”
张峦目光热切地望着儿子。
张延龄道:“爹,您也说了,这京师达官显贵众多,不如您多去问问呗?”
“我?”
张峦指着自己的鼻子,用难以置信的口吻道,“我上门去问他们要不要这东西,人家非把我当神经病不可。人家吃饱了撑的要这玩意儿?拿来有何用?”
“我说父亲大人,咱追求能不能高一点?人除了满足吃穿住行的基本生存需要外,还得满足更高层次享受,所以才会形成奢侈品消费市场。
“爹,您说那达官显贵为何要收藏名人字画?就因为挂在那儿,可以彰显其身份。您现在骤然富贵,或者说咱们家连暴发户都算不上,不能以咱市井小民的心思去揣摩那群人。”张延龄道。
“啧啧。”
张峦嘲笑道,“儿啊,你要装也别装显贵啊,那东西咱本就没有。你的意思是说,我拿去卖,人家真会要?不会把我当傻子对待吧?”
张延龄笑道:“不然呢?或者您直接跟李孜省说您卖不出去,让他给你介绍客户,别人卖面子给他,大概会掏钱来买。”
张峦道:“靠他的面子,就能让傻帽心甘情愿掏出两千两银子?不会真这么好糊弄吧?”
“左一句傻帽右一句傻帽,爹,您今天咋这么愤世嫉俗呢?”
张延龄道,“您先去试试嘛,不行的话再回来找我。我给您搞个营销策划,到时或许您就有机会了。”
“行,谁傻帽谁知道,反正这差事落到我头上来了,那我就走访一下京城这些权贵,明天我先去皇后娘娘那俩弟弟家里走一趟,他们之前不是来拜访过我么?这次我就看他们能不能掏出这笔银子。”
张延龄一听,笑着拍手道:“爹,您这个思路是对的,不但要去王国舅家,还要大张旗鼓宣传一番,就说这黄珊瑚乃彭勉敷被抄家后流落出来的,价值不菲,原先需要一万两,现在骨折价只要三千两。”
“……”
张峦一脸无语之色,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