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恶化,年初时眼白都不黄,而到了现在,陛下从太后那边拿了一方琉璃镜时时观察后,早已清楚自己眼白泛黄!发展到近日,更是连肌肤也都发黄了!
“如今陛下浑身乏力,连走几步路都喘得厉害,必须要坐下来歇歇,恶化症状如此明显,你们还敢睁眼说瞎话……
“我说你们,有必要遮遮掩掩吗?陛下躬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们以为少了太医院的论定,就没人知情?”
庞顷在旁笑道:“看来有些人是想掩耳盗铃啊!”
章渊强忍住心中的怒火,上前好言好语相劝:“李银台,您先消消气,陛下病况是有些恶化的征兆,但很多事咱还是应该慢慢来,像您这般直接拿个不明来历的药方,就说要为陛下治病,这……似乎不合规矩啊。”
“好啊。”
李孜省冷笑不已,撵着对方的话发出命令,“那你们就做点儿合规矩的事,今天我就要你们换药,用我提供的药方为陛下熬药,然后送去乾清宫请陛下服用。我也不为难你们,只要你们中间随意一个开出的药方,比我这个好,那就用你们的。你们自己从中挑选一个做吧!”
“您……您在说什么?”
章渊一脸疑惑。怎么还有人堂而皇之指挥太医院做事?
你李孜省一介道士,还想干涉我们医家?
李孜省道:“哼,你们要是不肯遵照我的方子熬药,也不肯开药,那就哪儿都别去,我就在这里等着……除非你们自己想把事情闹大,让陛下知道你们根本就是啥都不会的酒囊饭袋。”
此后,李孜省果然赖在太医院不肯走。
太医院在外做事的御医,在得知情况后,纷纷从外面赶了回来,不管有事没事,全都聚集到了中堂外指指点点,而等在里面的李孜省完全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就是要求太医院立即拿出一份跟之前几个月迥异的新方子,不要再延误治疗皇帝的病。
本来李孜省以为如此就能让太医院的人屈服,谁知耗了半天,这群人还是咬紧牙关不松口。
庞顷出去跟几个太医院的大佬商量了一下,耷拉着脸回来禀报:“道爷,您算是白费力气了,他们不肯就范,说您已经干扰到他们正常办公了。还说准备上疏参您一本,说您延误太医院为陛下治病。”
李孜省气急而笑:“本来我与他们好声好气商议,现在看来,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既如此,那就罢了,我就在这儿待着,就看事情闹起来后,这群人怎么收场。”
显然在这件事上,李孜省更加理直气壮。
我是为陛下着想才来声讨这群庸碌无为的太医,哪怕我做得不合规矩,我也是为皇帝的龙体考虑。
皇帝会怪我吗?
恐怕只会击节叫好吧!
章渊在外面,都快急疯了。
这件事对于普通太医来说,并没有多大影响,但对于他来说,影响可就太恶劣了。
李孜省这一闹,回头就可能传到朝野皆知,甚至可能发展到街知巷闻的地步,那时候太医院可就成笑话了……
当然李孜省自己也有可能被人笑话,但谁让人家压根儿就不怕惹事呢?
论权势,李孜省比起他们来不知大了多少倍,回头要是报复他们,那是随随便便一拿捏一个准。
外边的院子里,刘文泰眼见局面僵持不下,连忙凑上前劝说:“章院使,实在不行,咱就从了那位李大人吧?”
施钦先听不下去了,大声喝问:“你疯了么?给陛下用药,也敢随便更换方子?且还是用那来历不明的药方?”
刘文泰委屈地道:“李大人做事一向都讲究滴水不露,这要是陛下派人自民间找来的方子,想让我们使用,我们却一意孤行全力抵制,那我们岂不是……”
“行了。”
章渊伸手打断李文泰,冷冷地问道:“你觉得有这种可能吗?”
“这……我……”
刘文泰一时无言以对。
“陛下真要是找到药方,就算不相信我们,也断不会让李孜省来闹……此人分明就是想给我们太医院众同僚一个下马威,那药方所用之药,平平无奇,根本就不是对症陛下患上的肝病,他这么做,无非是想羞辱我等。”
章渊针对李孜省的所行所为,适时地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他到底是太医院的掌舵人,他说李孜省是专门跑来捣乱的,无论旁人怎么认为,都得根据他所说进行认知上的纠正。
刘文泰吞吞吐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