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父都有些馋了。”
张峦说着,竟然“吧嗒”“吧嗒”了几下嘴。
张延龄道:“爹,您真够可以的,公然在佛寺说荤食,还说自个儿是个虔诚信佛之人?”
“少废话,走了走了……叫上你大哥,咱去吃点儿好的。”
张峦现在当官了,财大气粗,吃饭都要专挑好的。
这也跟他不用迎来送往有关,一般官场中人,都要在维系一家人生活的同时,巴结上级,甚至宴请同僚,为的是自己能早日晋升。
而张峦却完全没这方面的担忧。
身为太子的岳父,背靠李孜省这座大山,平时都是李孜省给他送礼,他就从来没想着去巴结谁,以至于连花钱都压根儿不用为官场前途着想。
父子二人没走出几步,就听到有人在佛寺门口跪拜磕头,口中在喃喃说着什么。
显然不是每个人都有钱进去买香上香,很多人就直接在佛寺门口走个过场。
他们反而是最虔诚的佛家信徒。
“……佛祖保佑,痘疮时疫已过去,吾儿平安无恙,佛祖大慈大悲,降福于世间,免除瘟疫之苦……南无阿弥陀佛……”张峦听到这儿,脚步突然停了下来,朝着说话的那个妇人走过去,喝问:“喂,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妇人旁边有个年岁不大的少年突然蹿了起来,挡在妇人身前,昂着头喝问:“你做什么的?吼这么大声干嘛?想要欺负我娘,非得从我尸体上跨过去才行!”
少年很虎,大概十二三岁的模样,脸上带着几分稚气,但英气勃勃,眼睛里精光闪闪。
“我欺负你娘作甚?”
张峦用师长的口吻出言教训,“痘疮瘟疫是谁给你们免除的都不知道,却跑来叩谢佛祖?我看你们分明是忘恩负义!”
张延龄赶紧过去拉住冲动的老爹,笑着道:“勿要见怪,家尊是说,你们拜错对象了。听说乃城里一位神医,找到了对症之药,才让京师乃至于整个大明免于瘟疫困扰。”
少年怒目圆睁,冲着张峦喝道:“我看你就是想欺负我娘。你这个坏蛋,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少年针对的人是张峦,张峦显得很苦恼。
明明是我用种痘之法给你们免除了灾祸,你们现在不谢我,居然跑来感谢佛祖?
那种做了好事被人窃占功劳的憋屈感太过强烈……感情我来拜佛祖,佛祖却还抢我造福人间的功劳?
那我干脆拜我自己得了!
“干什么,想打架吗?”
张鹤龄在恰当的时候出现在了张峦身边,此时的他前呼后拥,一群人黑压压就过来了。
正在撒泼的少年看到这一幕,不由一怔。
怎么出门调戏良家妇女的糟老头子,还带了一大群人出来?
这架势一看就很凶残啊!
在地上叩拜的妇人急忙起身,将儿子拉到身后,不断俯首作揖:“几……几位老爷,吾儿他不懂事,妨碍到你们了,抱歉,抱歉。”
“娘,是这些人无礼在先。”
少年显得很不服气。
张延龄笑道:“小兄弟,家尊只是告诉你们,有关痘疮瘟疫这件事,你们拜错庙门了,这跟佛堂里供奉的佛没有任何关系。你要感谢,就应该去谢发明种药防疫之法那人。”
妇人道:“妇道人家不知道这些,多谢小少爷提点。”
少年气恼地道:“你叫谁小兄弟?你几岁大?”
“我靠。”张鹤龄凑上前,冲着少年横眉冷对,“给你脸了?敢跟我弟呼来喝去的,是不是找揍?”
“来啊,谁怕谁?”
少年显然没吃过社会毒打,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还是妇人识趣,赶紧拉着儿子往远处人堆里躲,一边走一边说:“别惹事,别惹事,出事了宗族的人不会帮着咱,一准儿吃大亏。快走,快走。”
……
……
一场小骚乱,很快就结束。
张峦叹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跟他们讲道理,怎么就行不通呢?”
张延龄笑道:“爹您既知道讲不通道理,为啥还要讲?人家说得也没错,化解了灾难,感谢心中敬畏的神佛,其实这没毛病……有几个人真正知道是谁在背后帮他们化解灾难?”
“你……”
张峦想抨击一下儿子这番话,最后却发现无言以对。
张延龄又道:“倒是先前那小子,看上去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