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算是对他的一种鼓励和褒奖,如此陛下既全了朝廷法度,又为朝廷留住了人才,更堵住心怀不轨者的悠悠之口,彰显天道人心,难道不应成全吗?”
覃昌不由苦笑。
你李孜省的歪理可真多,看样子你是诚心让张峦进翰林院,是吧?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张来瞻间有着秘密往来,我那大侄子早把你们之间的那点儿勾当告诉我了。
朱见深听完后深感满意,笑道:“李卿啊,朕没想到,这么一件小事你都挂在心上。张峦参劾你,你不但既往不咎,还为他着想……不对,应该是为朕着想。朕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那就让他进翰林院吧。”
覃昌为难道:“陛下,安排张峦进翰林院不是不可以,但他一个正四品京官,进翰林院的话……不好安排。再者,这翰林院的官……都很清贵……”
“有什么不行的?”
朱见深倔脾气上来了,覃昌越反对他越要坚持自己的看法,不过是做局部微调就行了,“正四品京官去翰林院,是有些问题……既如此就降两级任用吧,给他个六品翰苑官……侍读、侍讲不合适,那就赐从六品史馆修撰便是。正好让他修撰书籍,朕还等着看他写的后续话本呢。”
覃昌一听,顿时觉得李孜省这是把皇帝的心思全都算准了。
写话本……
史馆修撰……
这不正好搭上了吗?
……
……
李孜省吃过午饭就出宫去了,皇帝还安排覃昌相送。
“李仙师,您可真是高风亮节,大肚能容人,那位张大人如此得罪您,您非但既往不咎,还帮他谋求翰林院的差事,这要是说出去,那绝对是一等一的美谈。”
覃昌还不忘恭维两句。
但言语中其实带着几分试探和挖苦。
李孜省笑道:“覃公公说错了,在下乃是为了维系天道平稳,具体缘由,已在陛下面前讲得一清二楚,切不可误会。”
“呵呵。”
覃昌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奚落。
“倒是覃公公,你对张来瞻入翰林院之事,似有些排斥,莫不是与他有何过节?”李孜省气定神闲问道。
“咱家与他并无往来,谈何过节?”覃昌勃然变色。
李孜省道:“听说张来瞻入京途中,尚只是个监生,锦衣卫就派了一名姓覃的百户前去沿途护送,也不知背后有何情由。难道那时覃公公就知道有这号人了?”
“你……”
覃昌顿时语塞。
覃云被派去护送张峦一家入京,还真不是他安排的,但覃云回京后,自己倒是已几次找覃云问过张家的情况。
李孜省这分明是在暗示他,你背后针对张峦那点小动作,别以为我不清楚。
就算我跟张来瞻穿一条裤子的,与你姓覃的何干?
别没事找事。
……
……
张峦当日前去太常寺报到。
本来他打算点个卯就走,因为太常寺少卿在他看来更像是个寄禄官,这衙门有没有实际职务都一样,反正是负责祭祀、礼乐等闲散事务,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什么差事委派给他。
可当他到了太常寺,却正好见到如今太常寺的掌舵人邓常恩,似专门等他一样。
“张大人,久仰大名。”
邓常恩上去就对张峦一通恭维,“如今朝堂上下,无人不称颂张大人您的忠直,还有人说您乃千古第一铮臣,皆以您为楷模。您能到太常寺来任职,荣幸之至,满寺上下都等着您指点……”
张峦面对这么个热情的上司,尴尬无比,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我……我没什么值得大家学的……我入朝没多久,又不懂规矩,实在是不值一提。”张峦只好以谦虚的口吻道。
邓常恩道:“正因为您的无畏,才有今日朝堂的清明。不过您在太常寺内可要小心些,这次您参劾的人中,就有咱太常寺的人,您知道您接替了谁的位置吧?”
张峦摇摇头。
他的确不知道,甚至连这衙门里有什么官职,他都不清楚,更别说是这些官职是什么人在那儿占着。
邓常恩身后一人笑道:“乃顾玒顾少卿。”
“谁?”
张峦虽然并非第一次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却没什么印象,只隐约记得儿子曾跟他提过,但现在全忘干净了。
说话者正是上林苑监丞艾愈,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