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办差不知行事难,净军逃匿之事,与掌锦衣卫的朱骥何干?准备如何定案?”朱见深问道。
“呃……既没有按期完成,该定罪还是要定罪,但不能判得太重,内阁票拟说当罚俸三月,再定期限缉捕就是。”覃昌道。
“三月?有点多了,罚俸一个月吧。”
朱见深挥挥手道,“让朱骥尽可能追捕,至于什么期限,定得太过随意了,也没什么大用。安排顺天府的人从旁协助,先就这样吧。”
似乎没多少心思去探讨这些事,朱见深又咳嗽两声,继续拿起话本,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覃昌本侍立一旁,见皇帝不再理他,也就躬身退下了。
……
……
翌日。
刘吉府邸。
刘吉下午早早便离开内阁值房归家,因为今天晚上他有个应酬,要准备一下……如今朝中大臣最是讲究党派之别,他这一系或者说是想要投靠他的地方官员到京来述职,都要到他这个阁臣的府上来拜码头。
登门自然少不得送礼,大明送礼可不讲什么冬夏冰敬、碳敬,但有三节两寿的说法。
刘吉不是什么清官,难得有机会捞银子,他是来者不拒。
刘吉的马车停在自家府门前,刚在奴仆的搀扶下下来,就碰上锦衣卫指挥使朱骥前来拜访。
“朱都督,你可真会挑时间……你怎知本官会于此时回来?”刘吉把人请到自家院里,一边走一边用促狭的口吻问道。
大明成化年间,锦衣卫指挥使再有权势,在阁臣面前那也只是个摆设,刘吉完全不把朱骥放在眼里。
这也跟当下的政治生态有关。锦衣卫不是随便就能出动拿人的,需要刑科签发驾帖,以至于锦衣卫办事处处受文官挟制,直到大明后期此规制才逐渐荒驰,以至于锦衣卫可以听上令拿人而不用再知会文官。
朱骥恭敬地道:“下官是来问询有关参劾案一事。”
刘吉停下脚步,侧头望了过去:“朱都督是说亡匿净军事?你们到现在还没缉捕完毕吗?”“阁老明鉴。”
朱骥无奈道,“亡匿净军说是只有十几人,但实际数字远不止此,且有的人根本就是为人所害,却被定了个藏匿逃遁,到最后只能找到个坟堆,尸体都腐化了,这让我等如何交差?”
“啊?谁这么大胆?”
刘吉皱眉问道。
朱骥讷讷不肯直言。
很显然,那是管净军的人干的,想来跟御马监太监梁芳逃不开干系。
反正净军的差事就是一笔糊涂账,原本死个人还得提供家属抚恤金,结果对方直接报个亡匿,不但不补银子,还能直接把其家产给抄没,这招对于缺钱贪财的衙门来说绝对是生财妙招。
而朱骥虽为锦衣卫一把手,却不敢跟当权太监相斗,这也是他来找刘吉,而不是找有关职权太监相助的原因。
刘吉道:“朱都督,你的事,说起来问题并不大,这事我听覃公公提过,似乎是大事化小了。”
“怎么个说法?”
朱骥一听顿时激动起来。
锦衣卫现在被东厂和御马监的人给死死地压着,都快喘不上气来了,而朱骥又不是有大才能之人,跟皇帝的关系也是忽远忽近,以至于现在遇到案子,连个求助的地方都没有。
刘吉笑道:“这么说吧,本来朝廷要将你的案子重点查办,也是有人施压才会如此……你知道是谁吧?”
朱骥低下头。
他当然知道眼下对他最为不满,想利用他却又得不到他相助的正是净军的大首领梁芳。
这次的事,也是梁芳在背后搞鬼。
要是不治他朱骥办事不力之罪,很容易被朝廷追究御马监亡匿净军及上报不实等罪过,所以朱骥很清楚自己就是被梁芳推出来背黑锅的。
“好在有高人相助。”
刘吉笑道,“你要知分寸懂进退。你的案子,这两天就会定下来,估计最多就罚俸三个月。”
“那就好,那就好。”
对朱骥来说,只是罚点俸禄就把事给揭过,乃当下他所能接受的最好结果。
不然还能怎样?
向上检举梁芳等人不法?
除非他活腻了。
“还有事么?”
刘吉已忍不住催朱骥离开,别影响他晚上的发财大计。
毕竟朱骥这边是榨不出油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