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启一路絮絮叨叨,直到将殿下送到斐师父身旁。*躌?4.墈/书_ ¨首\发-
“夜晚寒凉,殿下披件披风吧。”
斐禾下了马,将早就准备好披风,披到殿下肩上,黑夜里看不清神色如何,韩启只觉被一道深邃的目光紧锁。
都不必回望过去,他就知道是谁在看着他。
除了斐师父,此处再无第四人。
“殿下路上慢点,注意安全。”
明朗身披狐裘坐在马上,明媚的小脸被帽檐遮住大半,抬手朝着韩启挥手道别。
“韩将军,快些回去吧,若有机会我还来。”
韩启脚步却不曾移动半分,静静的站着:“末将在这里恭送殿下。”
韩启行了个军礼,有些过于庄重了,倒是叫明朗想起那句“君臣有别”。
这些日子在军营待得叫她淡忘了这些,还以为他们就算不是好朋友,至少也算是朋友。
果然,他们只会一味的敬着她,敬着她背后的皇权。
思及此处,明朗像是想通了一样,朝着韩启释然一笑,驾马转身离开。
狐裘包裹的身影消失在黑夜里,韩启还站在原地。
“将军,咱们该收拾东西准备启程了。?优*品?小+税?惘` `毋¢错^内-容-”
身边的副将来催,韩启才不舍的转身回营。
“多带一些药粉随行,西边那几个小国最擅这些。”
“这些东西陛下早就派人准备好了,全都已经送来了,还给将军配了一个太医随行。”
这样的待遇就是定国公从前镇守北境的时候才有的,如今咱们将军也有了,副将说及此事的时候,脸上都透着兴奋。
“陛下重视将军,想来这次回来,将军就能高升了。”
陛下早年将该打的仗全都打完了,如今不论打过的还是没打过的小国,全都俯首称臣归顺于大夏。
大夏的朝堂虽不曾重文轻武,四海升平本是好事,奈何武将晋升何其艰难。
“别说这么多了,先去检查一下要带的东西,天亮就启程。”
副将嘴边的话一顿,抬头看了看墨色的天空,忍不住提醒道:
“将军至多不过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咱们真的不多休息一下,直接出发吗?”
“不必,今夜有的是时间休息。”
他们这支小队是先行军,总共不过千百号人,光是走出大夏疆域,就至少需要大半个月。!暁·税?宅¨ ?追+蕞~新+漳?踕¢
这大半个月都在大夏,哪里都能休息,随便寻一处军营或是驿站,只要有一张床,到哪都能睡。
“是,末将这就去。”
副将离开的时候心中不免腹诽,殿下才刚刚离开,他怎么这么怀念殿下在的时候。
殿下在的时候,将军脸上还有点笑意,现在沉着个脸的样子,和从前那个冷面阎王有什么区别?
这几日好说话的将军好像昙花一现,他也算是见识到了人变得能有多快。
韩启回到军营第一件事就是收拾自己的东西,他得了军令要西下,他手底下那帮人都要跟着他走,现在估计都在收拾东西。
韩启没什么可收拾的,他的东西很少,除了军装就是军装,他从踏入军营开始就没怎么出去过。
衣食住行都由军中出,军营里的日子,虽然没有在青玉阁的时候待遇好,至少安稳。
韩启收拾完毕也只有一个包裹,现在无人打扰,韩启从腰间扯出软剑,仔细查看上面被殿下看出来的难以寻觅的痕迹。
他这把剑还是斐师父当年亲自为他寻来的寒铁所制,削铁如泥,这么多年剑身上一点损伤都没有留下,倒是今日被殿下砍得隐约能看到痕迹了。
“干将莫邪剑确实不负盛名。”殿下也不负天下人期望。
就着昏暗的烛火擦拭软剑,今日和殿下对战的一幕幕出现在眼前,即将西下远征的路,好似也没有那么枯燥。
另一边的京郊林间两匹战马飞驰而过,一前一后朝着皇城而去。
城门口是早就等在那里的官兵见到战马疾驰而来,连忙吩咐人打开城门。
如今天下太平,京城宵禁之后,长安街上时常会举办各种集会,进了城之后哪怕骑马也只能慢行。
“殿下今晚玩的可畅快。”
不能骑快,两马并行,斐禾注意到殿下上挑的眉眼,看似心情不错。
“军营里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