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蚀界魔尊伫立于西荒深渊裂口边缘,脚下是翻腾着无尽死气与怨念的混沌涡流。+3+5_k+a.n¨s+h+u-.′c′o!m¢他缓缓抬起新生的手臂,五指张开又收拢,每一次动作都带起沉闷如雷的筋骨摩擦声。这具汲取了深渊最污秽、最暴戾本源之力的魔躯,每一寸血肉都蕴含着足以崩裂山河的毁灭力量。他低头审视着布满诡异暗紫色魔纹的胸膛,嘴角难以抑制地向上勾起一个冰冷弧度——久违的力量感,如同沉寂万载的火山,正汹涌澎湃地在他体内奔流,渴望着摧毁一切。
深渊裂口在他身后不甘地嘶吼、收缩,那令人窒息的黑暗与绝望气息被无形的屏障阻隔。蚀界魔尊轻蔑地瞥了一眼身后逐渐弥合的黑暗,随即抬头,目光如两道冰冷的探照光束,穿透弥漫的沙尘与扭曲的空间乱流,牢牢锁定东方。再无半分迟疑,他一步踏出。
轰!
脚下虚空应声炸裂!没有华丽的遁光,没有玄奥的符文轨迹,只有纯粹到极致的力量爆发。他庞大的魔躯化作一道撕裂空间的黑色闪电,蛮横地撞开沿途一切阻隔,罡风层与空间褶皱在狂暴的冲击下哀鸣粉碎。空气被挤压出连绵爆鸣,在他身后拖曳出一条久久不散的真空尾迹。
焦黑的大地飞速掠过。很快,一片巨大、狰狞的疮疤闯入视野——离火城。这座曾经辉煌鼎盛的巨城,此刻只剩下断壁残垣。高耸的城墙如同被巨兽啃噬,只剩犬牙交错的基座;昔日繁华的街道被厚厚的灰烬和熔岩冷却后的黑色琉璃覆盖,死寂无声;几根孤零零矗立的巨大石柱焦黑扭曲,顶端残留着可怖的爪痕与腐蚀印记。
蚀界魔尊的速度似乎放缓了微不足道的一瞬。他凌空俯视着这片由他一手造就的死亡焦土,那张覆盖着狰狞角质层的脸上,一丝极其冰冷、近乎愉悦的笑意缓慢漾开。没有怜悯,只有对自身毁灭伟力的纯粹欣赏。他仿佛看到自己魔爪撕裂护城大阵时迸发的黑芒,听到城中生灵在蚀界魔雾中痛苦湮灭的绝望哀嚎。这废墟,是他重临世间的第一份战利品,是宣告归来的血腥碑文。
“哼……”一声低沉而满足的轻哼,如同寒冰碎裂。欣赏够了,这废墟已无法再满足他新生的饥渴。他收回目光,魔躯再次加速,裹挟着令万物凋零的死寂气息,毫不停留地越过这片死亡之地,继续向东。
然而,就在他刚刚掠过离火城废墟边缘不久,前方原本平静的虚空,骤然泛起一丝极其细微的涟漪。这涟漪并非空间破碎的征兆,更像巨石投入深潭前水面那瞬间的紧绷感。一股无形的、却带着堂皇正大之意的压力,如同水银泻地,悄然弥漫,精准横亘在蚀界魔尊疾驰的前方。
蚀界魔尊猩红的魔瞳微微一缩,随即被更深的暴戾与不屑取代。
“雕虫小技!”心中冷笑炸响,狂暴的神念如无形风暴横扫而出,瞬间穿透那片涟漪虚空。没有埋伏陷阱,只有一股令他极端厌恶的、充满“秩序”意味的微弱能量残留。在他此刻浩如渊海、污秽霸道的魔元感知下,这点残留如同烛火之于烈日,渺小得可笑。
“不知死活的东西,也敢窥视本座行踪?”蚀界魔尊的意志如同万载玄冰碾过,“无论你是何物,敢挡本座东行路,唯有灰飞烟灭!”新生的力量感膨胀为无可匹敌的傲慢。他甚至连一丝防御的姿态都懒得摆出,速度不减反增,周身蚀界魔气更加汹涌鼓荡,准备用最蛮横的姿态将那微不足道的“阻碍”连同其背后的主人一并撞成齑粉!
就在他魔躯即将撞入那片虚空涟漪的刹那——
嗡——!
仿佛亿万张强弓硬弩同时拉满又瞬间释放!那片看似无害的涟漪,骤然爆发出刺破天穹的璀璨金光!无数粗如儿臂、铭刻着古老梵文与雷霆符箓的金色锁链,毫无征兆地从涟漪深处激射而出!它们并非实体,而是由纯粹法则与浩瀚仙元凝聚的秩序之鞭,速度快到超越了神识捕捉的极限,带着禁锢虚空、镇压万魔的恐怖意志,瞬间缠绕上蚀界魔尊庞大的魔躯!
锵!锵!锵!锵!
锁链缠绕的瞬间,发出金铁剧烈摩擦的刺耳尖鸣,甚至迸溅出实质的火星!锁链上流动的符文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印在蚀界魔尊布满魔纹的角质皮肤上,发出“滋滋”的灼烧声,腾起带着焦臭味的黑烟!一股沉重如山岳、炽烈如熔岩的镇压之力,透过锁链疯狂涌入他体内,试图压制那奔腾咆哮的深渊魔元!
“吼——!”
蚀界魔尊猝不及防,发出一声惊怒交加的咆哮。他庞大的身躯猛地一滞,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神金壁垒!巨大的惯性让他向前冲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