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立夏说的这些,江文听懂了,也知道欠钱不还会让杨建平的工作难以开展是事实,但是之前寄回去的钱也难要回来。
有本事的人到了哪里都行,比如说顾立夏。
确实,杨建平回家就开始写信,主要说了现在自己面临的情况,希望老家的兄弟姐妹们可以体谅一下。
这封信年前就到了,杨建平的大哥和二哥还有三哥家里,已经用杨建平寄回去的钱,各买了一个城里的工作给家里的各房长子。
这封信的到来,本来以为是钱到了,打开一看是这样的情况,一家人坐在老爷子和老太太的屋里,面面相觑。
之前兄弟们都商量过了,写了给妹妹的钱给妹妹,剩下的几家平分。
自打老大家的买了工作以后,工作就成了执念,所以,没钱。
杨老爷子和杨老太太,吸着旱烟,眯着眼睛,都不表态。
等儿子们讨论差不多了,杨老爷子这才说了话,“一家200,都去拿,想想你们七弟进的是什么单位,老四老五外嫁了,没怎么沾光,也不好张口。”
“他一句话,说不定就能给全家人都能安排一个好工作到城里。而且你七弟现在确实难,想想你七弟现在一个月的工资都那么高,退伍了是降了点,但是有油水。”
杨老爷子在家里有绝对的话语权,4个儿子都回家取了钱,一人200,老爷子手里面有钱,数了800,这就够了1600 ,儿子的工资140,一年就能还清房钱了。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智慧。
……
小年这天,医院解除了戒备状态,医生也同意了回家休养。
医院除了药水,没什么营养的东西可以补身体。
火车票是金萍解决的,卧铺,车厢离餐车很近。
医院的车把5个人送到了车站,等了不到半小时,火车进站,上车。
江寒抱着沈柔筠,沈柔筠的上半部分身体前后都绑了一块木板。
上了车厢,把沈柔筠放在其中一个下铺,江家住对面的下铺,魏延庆住江寒的上铺。
江涵住沈柔筠上面的上铺。
金萍住江寒隔壁。
车厢里没有其他人,只空了3个位置。
江寒关了2边的车厢门。
火车上的吃食不要票,但是,只有零星的肉末子,实在是没有营养,这个车厢,一直都没有人再上来。
三天半过去,到了汕城瓜音镇。
下了火车,转了去江城的火车。
这一次没能买上一个车厢的票,不过在隔壁车厢,一边3张,一边2张。
看了2边的人员情况,江寒和沈柔筠还有金萍去了人少的车厢,魏延庆和江涵去了现在人多的车厢。
外出的人都三缄其口,但是很明显,人少的这一个车厢,剩下的都是一家人,应该是一对夫妻带着4个孩子和2边的妈。
而且,这家当兵的是这个年轻的女同志。
江寒对外向来不苟言笑,不主动与人交流。
这家的孩子们活泼的很,问沈柔筠,“奶奶,你也用纱布包着大胳膊,是不是也和我哥一样,上树去了,摔下来就把胳膊跌断了?”
“不是,我上房顶扫雪,下来的时候踩空了。”沈柔筠穿的衣服,就胳膊上裹着纱布,其他地方看不出来。
但是,沈柔筠很少起身,需要儿子抱,这些零零总总的都证明根本不是扫雪踩空。
大人看破不说破,小孩问起,沈柔筠就是,“我吓坏了,没力气。”
进入腊月二十九,凌晨,马上就到了渝城的地界了,江寒终于放下了心来,双胞胎兄弟俩的生日错过了,除夕要是还是错过,太可惜了。
火车穿过了渝城的群山,江寒的雀跃,没有任何人知道。
除夕这一天,下午4点,火车进了江城南站。
这就是到了江寒的地界了。
下了火车,江寒先安顿其他人去候车室,自己去了岗亭,打电话?。
接电话的人是葛军。
“对,回来了,现在就在火车站等你们来接。”
“好的,稍等。”葛军放下电话先喊顾立夏。
革委会有三辆吉普,顾立夏院子里一辆,另外1辆在西城门外面的停车场,还有一辆在革委会的院子里,钥匙在陆长征的手里。
顾立夏麻溜套好衣服,和葛军出发,江文给灌了一热水瓶的热水,拿了几个茶缸子。
去了陆长征家里拿了钥匙就走,开了车,直接走最外面,直达火车站的候车室外面。
顾立夏和葛军推门进去的时候,魏延庆立刻就看到了,“老大,二嫂和军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