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初换好衣服,收拾好出来是十分钟之后的事情了。
她现在尴尬得要命,尤其是出来发现两个人一个都没离开时。
许星屿看她出来了,在沈宴州之前把止痛药和水递了过去:“阿初,你身体不舒服,吃了药去沙发上躺着吧,有什么事叫我去做就好。”
自从林初初重生以来决定和少年慢慢划清界限,疏远他之后,对方反而对她殷勤热络了起来。
估计这就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吧。
不过林初初更倾向于这只是许星屿的不甘心罢了,他不甘心先疏远,先抛弃的那个人不是他,所以才反而对她更上心,不愿意放手了。
林初初以前对少年的好总是诚惶诚恐,因为她太自卑了,在她看来她和许星屿无论是身份还是其他各方面都是不匹配的,所以才那么小心翼翼,汲汲营营维护这段不平衡的友情。
她习惯于通过付出去维系这段感情,她总觉得自己除了对他好,比谁都好,他才不会离开自己。
可自从在苏筱家的那一次被林怀玉点破了内心的逃避和怯弱后,在有了正视自己的勇气后,林初初突然觉得释怀了。
她不再在意少年的忽冷忽热,不再想要深究他的动机好坏。
她没必要在意这个人。
这么想明白之后,许星屿再好她也不会像上一世那样他体贴一点就受宠若惊了。
在许星屿担忧和期待的眼神下,林初初接过淡淡说了声谢谢。
沈宴州被许星屿抢先一步也不恼,他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时间,六点半快七点了。
往常这个时候他已经回家做了一套奥数卷开始练琴了。
沈宴州的家教很严格,受父亲,尤其是祖父的影响,沈宴州的时间观念很强,什么时间干什么事情,什么时间休息学习,全部都对应罗列在时间表上。
十几年如一日,风雨无阻,除却生病之外没有一日例外过。
他现在已经严重违背了时间表的安排,要是再不回去他很难在九点之前顺利完成今日任务上床睡觉了。
“沈宴州,你还有事吗?”
林初初看他一直盯着时钟出神,出声问道。
言下之意催促的意味很明显——你怎么还不走?
沈宴州自然听出来了,只是他看着少女依旧惨白的脸色,双脚像是灌了铅一样动不了。
从刚才时候他就觉得自己很奇怪,不,准确来说是从看到林初初的时候开始。
起初在那个雨天那次明明和对方是初次见面,沈宴州却莫名对她感到眼熟,那双眼睛他像是注视过无数次一样熟悉。
那还是沈宴州头一次对一个一面之缘的人那样印象深刻。
后来是在办公室,在听到她被人霸凌,在看到她身上因为自己留下的伤痕的时候,明明是八九月的天,他整个人如同掉入冰窖一般,血液都是刺骨的寒。
他对林初初是有愧疚的,可不光是愧疚。
那种从没有体验过的心脏抽痛的情绪如浪如潮,在沈宴州能够感受到的淡薄的感情里,其强烈几乎是山崩海啸的程度。
沈宴州想,他应该是有些在意林初初的。
不是对普通同学的那种在意。
可能和对妈妈的在意一样多,却又有些不同。
对一个只有几面之缘的陌生人,这很不正常。
还有一点也是沈宴州最疑惑的,自己对这里好像并不陌生。在许星屿去翻找东西的时候,他也准确无误的从别的地方找到了止疼片和暖宝宝。
更甚者在去找之前他就十分笃定那里会有。
“我……我可以等你妈妈回来再走吗?”
沈宴州也知道自己这样说很没礼貌,像是厚着脸皮赖在女孩子家不走,别有居心的变态。
但是他还是看着她的眼睛,真诚解释了原因:“你看上去脸色很差,我不放心留你一个人在家。”
许星屿抱着手臂冷笑了一声:“不用你操心,我会留在这里照顾她的。”
沈宴州没有理会少年的话,只直勾勾盯着林初初,等着她的回答。
林初初捧着杯子,刚吃了止疼片好了一些的小腹此刻又开始隐隐作痛。
她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道:“你,还有你,你们都给我出去。”
林初初大多时候都是一副好脾气好说话的样子,哪怕是和人起了争执矛盾,她也从来都不会和人急脸。
只是女孩子在生理期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