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原本紧握着她的的手,此刻像断线的风筝般垂落。.k·a¨n¢s·h¨u_j*u+n/.*n+e?t\
池樾径直走向斑驳的长椅,脊背弯成一道紧绷的弧线,仿佛连影子都透着疲惫。
李沁媛犹豫片刻,还是跟了过去。
长椅的铁质扶手冰得刺骨,她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你和你爸妈关系……一直这样吗?”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拙劣的安慰像在伤口上撒盐。
“我也常和爸妈吵架……”李沁媛试图补救,“但说开了就……”
“他们配吗?”
池樾突然抬头,眼神淬了毒似的扎向虚空。
夕阳在她睫毛下投出蛛网般的阴影,李沁媛这才发现他在发抖。
不是悲伤的颤栗,而是某种压抑多年的、尖锐的恨意。
“那个贱人不配当我母亲。”他冷笑时露出虎牙,像幼兽濒死的反击,“我亲生母亲死的时候,尸骨未寒,我爸就急着把情妇娶进门,是他们逼死了我母亲……”
“知道最恶心的是什么吗?”他转向李沁媛,瞳孔里烧着愤恨的火,“我爸要我跪在灵堂前,管那个小三叫妈妈!”
李沁媛喉结滚动,却发不出声音。
那个夜晚之后,李沁媛觉得自己终于触碰到了真实的池樾。¨c¨m/s^x′s′.¢n_e*t~
那个藏在冰冷表象下,会把陈年伤疤一道道掀开给她看的少年。
那些狰狞的伤痕让她疼痛,却也让她前所未有地理解了他。
时间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转眼就到了毕业季。
在毕业旅行前夜,李沁媛正往行李箱里塞进最后一件衣服时,宿舍楼下突然传来吉他弦被拨动的声音。
“天啦!是池樾!”向洁惊呼着扑到阳台,“你们快来看!”
顾晚看到楼下的池樾,也惊讶得合不拢嘴,毕竟他在她心中一直是高冷酷男的形象。
李沁媛听到朋友们的惊呼,手中的动作瞬间僵住,脚下却不由自主地向阳台走去。
她低头看去,只见池樾面前摆着心形蜡烛,身上破天荒地穿了件与他形象并不符合的白色衬衫,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滑动。
周围已经聚集了近百人,手机闪光灯像夏夜萤火般明明灭灭。
“池樾应该是要向谁表白吧?”
姜南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李沁媛只觉得心脏传来一阵刺痛。
难道池樾有喜欢的人了吗?那她是不是……以后都不能和池樾走得太近了?
想到这儿,李清源就觉得很难过。+二\8/看*书.徃¢ *嶵·薪`章?踕.埂_鑫!哙?
就在她还沉浸在“失恋”的情绪当中时,向洁却突然凑过来问道:“媛媛,你说会不会是你?我看你们关系挺好的。”
这话一出,李沁媛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连忙摆手,“不会!怎么可能?我和他就只是……”
就在她话还没说完的时候,楼下的池樾已经弹完这首情歌,并且拿出电话拨打了出去。
而李沁媛的手机同时也在上衣口袋里震动了起来。
她僵硬地拿出手机,定睛一看,来电显示的“池樾”两个字烫得她指尖发麻。
因为注意力还在李沁媛身上,所以向洁也立刻看到了,着急催促道:“妈呀!真的是你!快接啊,媛媛!”
李沁媛的脸颊瞬间烧得通红,像一颗熟透的朱砂苹果。
她手忙脚乱地按下接听键,池樾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她从未听过的紧张颤音,“喂……李沁媛。”
“嗯。”她的回应轻得几乎听不见。
“你下来一下。”
电话挂断的忙音还未响起,李沁媛已经冲出了寝室。
楼梯间的感应灯随着她的脚步一盏盏亮起,像是为她铺就一条星光大道。
此刻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立刻、马上见到他。
当李沁媛气喘吁吁地停在宿舍楼前,发现人群已经自发围成一个圆圈。
池樾站在圆心处,白衬衫的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晚风拂过他的发梢,路灯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温柔的光影。
“在一起!在一起!”周围的起哄声此起彼伏。
池樾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地望进她的眼睛,“李沁媛,起初我只是觉得你是个有点傻气但很趣的女生。”
他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