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渔夫,从湖里划着船来到了岸边。
船上走下来十几人,有男有女,身形一尺多高,从岸边一直走到画外。
有的擦桌子,有的擦地,有的拿着掸子,清理边边角角的灰尘。
判官笔对李伴峰道:“我这就是给你看看,平时他们每天打扫一次,都不用我叫他们。^衫.疤/墈^书^旺, ¢蕪*错~内_容^”
他带着李伴峰上了二楼,二楼堆满了各类书籍,李伴峰问判官笔:“你就放了个身子在这,还用得着看书么?”
判官笔哼了一声:“这是为了留个念想。”
他带着李伴峰又上了三楼,三楼有茶几、书案、衣柜、木箱。
一张四柱床摆在墙边,四周罩着重重床幔,李伴峰挑开幔子一看,一名干瘦的男子在床上躺着。
这人穿着青蓝缎子斜襟长衫,和普罗州流行的长衫不太一样,他这件衣裳宽松厚实,不显身形,款式更加古老。
当年在黑石坡,李伴峰和清守会交过手,他们那些长老穿的长衫,和这一款有些相似。
他脸型十分瘦长,头发稀疏,但梳的十分整齐,眼窝深陷,两眼睁着,嘴巴张着,嘴角微微上翘,似乎带着些许笑容。
多亏来的是李伴峰,寻常人见了还真得吓一跳,还以为这床上躺着一具干尸。
“兄弟,你就长这样?”李伴峰试了试他鼻息,好像还有点热气。
“多年未进水米,憔悴了一些,其实当年也挺好看的!”判官笔稍微整理了男子的仪容。
这位男子,就是判官笔的原身,当年大名鼎鼎的慧业文人,慕容贵!
“来都来了,回到身子里边吧。”李伴峰把判官笔放在了身子旁边。
判官笔不太乐意:“我回去做什么?”
李伴峰道:“如果舒万卷是奔着你来的,你得尽快把身子带走。”
判官笔道:“你用连闼洞房,带回家里,也是一样的。”
李伴峰实在想不明白:“你就不想回身子里活动活动筋骨?”
判官笔在身子旁边观察了一小会,回了一句:“筋骨挺好的,你就把他送回家吧。”
“我就这么送回家了,要是让红莲给吃了,我看你上哪哭去!”
李伴峰正想着这慧业文人该往哪安置,一阵凶险从阁楼外边悄然逼近。
有人来了!
这人怎么来的这么巧?
我刚到这座阁楼,他怎么就跟来了?
李伴峰站在窗边向下望,庭院之中没有看到其他人。
判官笔意识到可能要开战,他立刻回到了慧业文人的身躯之中,躺在床上,对李伴峰道:“院子外边早就有,有……”
李伴峰回头看了看,判官笔显然对这副身躯很不适应,说了半句话,就快支撑不住了。
手套看了看情形,对判官笔道:“你是想说,外边早就有人,对吧?”
慧业文人眨眨眼睛,表示手套说对了:“他,进不来……”
“他不知道开门的方法,所以进不来,刚才咱们进来,大门开了,被他发现了,现在他想要跟进来,是这意思吧?”手套对尾随之类的业务流程非常熟悉,描述的十分准确。
“对……”慧业文人想试着点点头。
手套摇摇食指道:“你先不要动,心意到了就行,我怕你脖子断了。”
唐刀劝说道:“老弟,你还是回到判官笔里去吧,这么为难自己做什么?”
“来者不,不……”
手套补充道:“来者不善,咱们阿笔要和他打一场。”
李伴峰看了看阿笔这情况:“你这模样,能拿什么打?”
慧业文人看向了书案上的毛笔,手套赶紧上前,磨好了墨,把笔蘸好了墨汁,连着纸张一起交给了慧业文人。
慧业文人在纸上写了个“火”字,放在了枕头边。
呼~
火焰腾起,整个床铺烧着了!
手套上前拽住了慧业文人:“快走,你这是干什么?”
慧业文人身上也起了火,手套把慧业文人从床上拖了下来,老茶壶正要灭火,忽听慧业文人高呼一声:“烫!”
这一声过后,慧业文人从地上站起来了。
在火焰的烧灼之下,他被迫活动着筋骨,自己捡起来纸笔,写了一个“灭”字。
屋子里的所有火焰全部熄灭,慧业文人又写了个“勤”字,贴在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