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嫣红儿心里慌乱,手也不知该往哪放,怕耽误李伴峰游水,又怕从李伴峰背上掉下来。
还别说,嫣红儿是真的沉,到了水里,她完全不会动了,重心也失去了控制,把她背在身上,仿佛压了块石头。
好在李伴峰脚上有功夫,蹬水特别有力气。
蹬水……
这感觉是不是和蹬风有点像?
等浮出水面,唐昌发四下看了看,小心翼翼问道:“掌柜的,这就是外州?”
李伴峰点点头。
红花绿树,好像也没什么分别。
唐昌发回头对嫣翠儿和嫣红儿说道:“咱们到了外州了,都拾掇的精神点,别给掌柜的丢人!”
嫣翠儿摸了摸脸蛋:“妈呀,这胭脂都花了。”
嫣红儿拿出了胭脂盒:“我这胭脂都泡水了,想补都来不及。”
唐昌发哼了一声:“要不说你们就是麻烦。”
他用长衫擦了把脸,把衣服上的水挤了挤,从怀里拿出一顶小帽戴在头上,拿出一顶瓜皮帽,戴在了头上。
要说瓜皮帽,听着不怎么雅致,但要说六合一统帽,这档次就上来了,在前朝,这帽子特别流行,在如今的普罗州,也有不少人喜欢瓜皮帽。
两个姑娘还在想办法补妆,李伴峰催促道:“不用在这捯饬,回家再说,一会上街坐汽车,不要大惊小怪的。”
李伴峰带着三人出了公园,这三人有些不淡定了。
街上一辆一辆飞驰而过的就是汽车,他们可从来没见过这东西。
这东西怎么跑的这么快?
这灯怎么这么亮?这动静怎么这么大?这味儿怎么这么怪?
嫣翠儿有好多问题要问,嫣红掐了她一把,提醒她别说话。
人家唐昌发就很淡定,掌柜的说了,不准大惊小怪,人家就在路边站着,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李伴峰拦下一辆出租车,众人一起上了车,唐昌发和两位姑娘挤在后边,李伴峰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唐昌发穿着黑色长衫,戴着六合一统帽。
两位姑娘穿着旗袍,盘着头发,脸上的粉是刚扑的,煞白煞白的。
这四个人身上全都水淋淋的。
司机沉默片刻,对李伴峰道:“先生,我是上白班的,其实我已经下班了。”
李伴峰一皱眉:“下班了,你还亮着空车灯?故意的是吧?”
“没有,”司机连连摇头,“我那什么,我吧,我,我就是,您几位去哪?”
李伴峰说了地址,司机没敢多说,一脚油门,出发了。
车一开起来,嫣翠儿就慌了,只觉得心口一阵阵翻腾,她想吐,嫣红儿不停的瞪她,嫣翠儿也只能忍着。
唐昌发功力精深,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嫣红儿示意嫣翠儿学着点,两人也想方设法把脸崩住。
司机透过内视镜,看到三个人了脸色煞白,面无表情的坐着。
他转眼看向李伴峰,李伴峰也看了看司机。
气氛有点局促,李伴峰主动攀谈起来:“干这行不容易呀,挺辛苦的。”
司机抽泣一声,当场就哭了:“这不都是为了生活么,我是个老实人,没怎么做过亏心事,偶尔绕绕路,这都是多久以前的事儿了……”
看这司机痛哭流涕,唐昌发心生感慨,外州人没什么心机,跟谁都剖心剖肝,这样人好做生意。
到了地方,李伴峰给了一百钞票,司机看着钱,哭得更伤心了。
这年头哪还有给现金的,这钱肯定不是好来路,等天亮一打开,肯定变冥钞,弄不好还得惹一身祸事。
“这位大哥,我家里还有孩子呀!”他想把钱还给李伴峰。
李伴峰不明白他什么意思:“那你确实不容易,这钱不用找了。”
四个人下了车,到了李伴峰的住处,李伴峰这也没有女装,拿了自己几件衣服,先给他们换上了。
唐昌发看了看李伴峰的复式住宅,慨叹一声:“这地方也不算宽敞,掌柜的受委屈了。”
嫣翠儿站在空调下边吹着:“这东西倒是挺凉快的。”
唐昌发瞪了嫣翠儿一眼:“别那么没见识,这冷风匣子不能多吹,里边是寒修的法宝,吹多了伤元气!”
李伴峰拿来些糕点、罐头和方便面,先对付一顿饭。
唐昌发心里过意不去:“掌柜的,我们来这不是给您添累赘的,是给您帮